在她的唇即将落到他的唇上时,她的声音低柔,清晰地传进他的耳中。
第一次,她主动地吻他。
她的吻,轻柔地落在他的唇上,他的脸俯低,将她檀口的气息一并地掠去。
这一吻,并不因为,他许下救她和孩子的诺言。
她知道,他是明白的。
哪怕,身非完璧,她真的,想在孩子诞下前,去爱一次。
只一次,亦是够了。
这样,余生,至少会有可以缅怀的东西。
对,诞下孩子后,她仍是会选择回苗水族。
爱,在绽开时,绚丽无比,可以让人忘记一切的缺陷。
然,在枯萎时,则,所有昔日被忽略的缺陷,才会被不限放大。
他是帝王,他说得没有错,只有他喜欢别人,别人,是不可以喜他的。
既然,他现在对她有这份情谊,她不要拒绝。
哪怕,自私地,占去他如今心的一隅,就容她自私这么一回。
九重宫阙,宫花次第开放,个个,都是鲜媚的女子,个个,都是为他绽放嫣然的。
她,不过是非完璧之人,这种缺陷的存在,来日,他忘记她,亦会很快吧。
思绪百转,用着各种理由说服自己。
只是,她心底明白,今日的所为,终是她动了情。
她做不到对她淡然。
做不到啊。
这样的深浓的情,让她怎能继续用冰冷相对呢?
当一个男子,甚为帝王之尊的男子,在她的面前,一次次放下尊严,一次次为她受伤。
她纵是朽木心,亦会为了他,雕成七窍的玲珑心。
他的心底为她布下的伤,她不要它们继续存在,她要的,从来只是,他心的完整。
一点伤都没有的完整!
她贴着他的薄唇,柔软的辗转,却并不吻入,她的唇上,犹带着冰凉之感,在他唇瓣温润下,一寸一寸地被一并暖融开去。
她本苍白的小脸,不知是源于吻度去她的呼吸,抑或是羞染的红霞,此刻,艳若桃夭,灼灼其华间,是倾世的绝美。
他墨黑的瞳眸,将这份绝美尽收眼底,他的手,扣住她的腰,她仿佛察觉到什么,这一扣,竟是避了一避,他知她的意思。
巽国女子素以嬛腰楚楚为美,也是皆由他的一时的喜欢而起。
是的,喜好。
宫内女子既然好斗,他看得清楚明白,那么,他就偏喜欢嬛腰一握,让她们为了这个喜好,每日节减缩食,腹中空空之时,他倒不信,还有多少的心思可以去斗,即便能斗,也是斗不出几多的气力的。
亦因此,巽国后宫的御厨是最省心的,因为,各宫的主子,都只从太医院得来所谓的清减食谱。
当然,太医院的食谱也是他的授意。宫中于饮食上的俭朴,不正是省了一大笔费用,这笔费用,恰被悉数补进军需中。
为此,两全之策,他奉行多年之时,却看到,眼前的人儿,也计较起这个来。
他的手,不放松她稍圆的腰一分,这样的圆润,其实,对于他来说,手感远比她以前的纤瘦要好。
心内,却是欣喜的。
女为悦己者容,她,真的视他为悦者了么?
她觉到他的紧缚,愈发的扭避起来,这一扭避,蓦地让他的小腹湮起难耐的火来,他加重唇上的掠夺,再不满足于她的轻辄浅吻。
她低低的嘤咛一声,他趁势吻入她的檀口中,纠缠于她的丁香。
她在他的吻里节节败退,颈后的肌肤上,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酥粒,让她突然觉到从没有过的难耐,她的手畔紧他的肩,将娇小的身子,一并揉缩进他的胸怀中。
她的丁香欲拒还迎,唇齿间,满满是他的气息,这些气息,让她的神智渐渐迷醉,从没有过的迷醉。
他的喉口,溢出难以抑制的闷哼声,他翻身将她放倒于榻,因碍及她微隆的腹部,他并不能压于她的娇躯之上,仅是微伏了身子。这一微伏,使他小腹的某处灼热,更紧地贴在了她的腿间。
她的腿似乎在瑟瑟地发抖,然,却并没有并紧,这容得了他的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