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以及在意那一人的生死。
那个所谓的交换,实际,她是没有选择的。
如果,她的身子和心,不能为他所用,那么,结果,只会是死亡。
他的手从她的肩部,滑到她纤细的腰际,低语,带着磁性:“朕会在杭京休整三日。从现在开始,你只有三十六个小时,可以动手。”
她将手中的鹰符放回袖中,然后,手覆到他的手上,他的心一紧,以为她做什么时,她却将他的手拿一,语音清冷:“既然夜帝仍是这么想,本宫答应你,只是,希望夜帝信守承诺。”
从于城外再见她时起,她就不再称他为国主,这一声夜帝,不上有着疏远,还有着敌意吧。
这句话里,这份敌意,再是清楚不过了。
“哈哈,当然,如果你能成功,朕会留下一口气,告诉你轩辕聿的下落。”
“夜军的粮草该被焚得差不多了吧。这三日的休整,夜帝真放心用城内的粮草?”
百里南的眸光微聚,望着那雪色身影往榻旁行去,看似不经意的话,实是他的症结所在。
他的多疑,自是对这点不会忽略。
今日清晨发动这种攻心的战术,实是由于,军内的粮草无多,再以常规的法子攻城,无疑,涣散的,是军心。
他不能冒险到那时,而,最快调配来的粮草也要三日后送达这里,那就是他休整完大军,再次伐巽的时间。
这一日多的时间,确是避无可避要用巽军的粮草。
她,是他粮草被焚的始作俑者,却也点出了他如今的忧虑。
若不是那晚,他从军营步出,看到,城楼上那抹雪色的身影,或许,他还不知道,她留在了杭京城内。
可,转念想时,若非她,轩辕聿会这么放手一搏吗?
看来,轩辕聿是动了情,这份情,起初,在旋龙洞里,他以为,不过是为了得到她身上的天香蛊。
是的,她身上的味道和父皇制的仿香是一样的。
若他猜的没错,她身上的香味仅可能源自天香蛊。
毕竟,天香蛊,十年成蛊,百毒难侵。
惟有通过男女阴阳相合,方能将成蛊相度。
当年的前任苗水族长,也以这个为诱因,让三帝对伊滢更得了兴趣。
所以,他以为,因着这个原因,轩辕聿才起念将她留于禁宫,以慕湮代嫁,又以九龙玉璧,让主持他大婚的父皇,嘱咐他必须善待慕湮。
九龙玉璧本是夜国中宫的信物,因着父皇并没有注册中宫,是以,这璧并没有在夜国出现,想不到,父皇竟将这璧早赠予了她人。
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伊滢。
父皇该以为慕湮是伊滢的女儿吧,很奇怪,他没有拆穿这层关系,反是默允了对慕湮的好。
是的,三年内,除了孩子,他给予慕湮,他所以为啊好的一切。
直到——旋龙谷。
止了念头不再想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脸色上是否露了些许端倪,只看到,回身瞧向他的夕颜,眼里却是含了笑。
这抹笑让他不悦起来。
不知为何,他倒宁愿,她对他横眉冷目。
他蓦地步上前,却见夕颜淡淡地道:
“夜帝既然有顾虑,不妨让夜军每日,和巽军共用同锅的饭食,不是就可解决你的顾虑了吗?”
这无疑是个好法子,倘若饭食里有异常,那么,巽军自然不能幸免。
只是,他知道,这个女子的另外一层用意,到了今天,还是怕他克扣虐待巽军不成?
“朕确有此意。”他说出这句话,遂道,“午膳,朕尚未用,你,陪朕同用。”
夕颜收回望向他的目光,没有拒绝,仅是走到榻前,说了一句:“她,陪本宫住。”
“可以,只是,晚上你不陪着朕,岂不是这三十六时辰,又少了一半的机会么?”
“倘用身体能杀人的话,夜帝岂不是早该被杀几百几千次了?”她冷冷地掷出这句话。
百里南慵懒地一笑,不置可否,径直往室外行去:“换身衣裳,朕不喜欢你穿得象丧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