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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譬如,苏佳月的父亲是当朝侍中。

这些看似平常的东西,也是这一个月间,她必须熟悉的。

源于,太后的吩咐。

只是,如今,她还是冒了大不韪。

“难道,本宫打了你这样一个贱婢,皇上还会怪罪本宫不成?”苏佳月不依不饶,回身拽起西陵夙的手,半带娇嗔,半带狠辣地道,“皇上,您给臣妾做主。似这等存了心狐媚主子的贱婢,如果按照太祖皇后的女戒,该处以宫刑才是!”

宫刑,蒹葭素来平静的容色都微微一变。

这是宫里对待女子最为残忍的一种刑法,或许比死更加痛苦——用木槌击胸腹,直到物坠,掩闭牝户,从此便是永不能人道。

“是该罚。只是,若罚她宫刑,为服攸攸诸口,恐怕,你也得从重罚了。”西陵夙依旧笑着,口气轻飘地说出这一句话。

只这一句话,却是让苏佳月的脸色一变。

按着女戒,狐媚主子,从重是处宫刑,从轻,也是贬到暴室劳役。

让她脸色一变的,是没有想到西陵夙竟会在这个问题上,真的要治她的罪。

“皇上,您舍得毁臣妾的容?”

撒娇是她惯用的招术,也屡屡奏效,可,这一次吗,西陵夙仅是凤眸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一字一句说得分明:

“不是朕舍不舍得,是朕初登大典,凡事都不能出偏差。”

“皇上——”

苏佳月才要再说些什么,却听得邓公公在一旁道:

“委屈苏贵姬您了,请苏贵姬移步暴室。”

顿了一顿,一指蒹葭:

“你是哪个宫的?”

“回邓公公的话,奴婢是关雎宫的杂役。”蒹葭淡淡的禀道。

只是杂役,自然是可以进得涤清泉底清理,发现这处相通,而媚主的行为,自然就和太后全无关系了。

她不会,也不能牵扯进太后。

“来人,把这个奴才押到暴室去。”

邓公公显然是受了西陵夙的示意,方说出这句话,在蒹葭被两名宫女拉着起身,经过身边时,低声:

“这宫里自有规矩,稍微老奴自会去禀太后,替太后主子处置了一个不安分的奴才。”

不安分,或许,她真的是吧。

一旁有一名宫女,在她即将踏出御龙泉时,将一件披风覆于她的身上。

而西陵夙只收起手里的玉佩,眸底,神色不辨……

作者题外话:暴室去鸟,还是和苏贵姬一起。西陵夙,狠

费思量(1)

关雎宫。

拢了苏合香的正殿内,太后一人斜倚在湘竹榻上,似睡非睡。

“皇上来了。”关雎宫掌事姑姑喜碧近前禀道。

仅是她一人来禀,殿外却是安静地没有任何太监的通传声。

他,还记得她喜静。

“嗯。”太后风初初只应了这一声,稍稍从湘竹榻上侧身,侧身间,身上本盖着的裘毯便没有丝毫声音地坠委在地。

喜碧俯下身子,甫将裘毯拿起,一双九龙金靴已然进得殿内。

“奴婢参见皇上。”就势躬下身子,行礼。

西陵夙只一挥袍袖,示意平身。

喜碧起身时,把裘袍轻轻覆于太后的身上,才低下头退出殿去。

作为随太后进宫的人,她比谁都更清楚,现在该做什么。

那就是不打扰太后和皇上的独处。

“来了。”风初初淡淡地问了这一句,纤细的手指捏起琉璃盏中的一颗葡萄,兀自抿进唇里,黛眉一颦,“酸。”

仅是说出这一个字,那颗葡萄被她弃在瓷盂内。

这个习惯,这么多年,她一直没有变过,从来不吃一点点带酸味的东西。

哪怕,这葡萄是疆宁才进贡的一篓晶玉葡萄,阖宫,也仅这里得了这一篓。

因为,风初初爱食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