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纵然药书里有记载,因为禁忌,所以奕茗自然不会有机会识得,也不会去提防。
而她的体制虽能杭过毒药、迷药,对春药,却是没有任何抵御的。
然,香芒竟不惜去触犯这层禁忌,只为了让她饮下长春草的汁液。
毕竟,未烯谷中,无论谁触犯禁忌,处罚都不会有所减免,并且是苛刻的。
“你师父并不答应双修,因为,你不愿意的事,他不会去做。可这是唯一的一条路,你是想让你师父好起来,还是眼睁睁就这样看他慢慢衰竭至死,现在,就全看你了,只要你愿意,他不会忍心看你受长春草的煎熬。”香芒说出这句话,复睨了她一眼,“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希望。”
说罢,她不再留在这儿,只朝禁忌之地行去。
擅入禁忌之地,并采撷不该采的东西,所受的责罚,就是自行往种植毒物的千毒圃,自尝一种毒草。
当然,也源于她是抵得住毒性的体制,所以,更是会尝到毒草噬啃的痛楚——那是一种生不如死的痛楚。
这种责罚,未烯谷的人都清楚,也正由于清楚,这么多年来,才鲜少有人会去犯忌。
香芒走出竹屋,萧楠果然也已离开了宴席,他站在门外树荫的暗处,香芒没有避过他,只径直朝他走去,行到他跟前时,她方缓了下步子:
“是我给她下了长春草的汁液,你该清楚,这草的功效。”
他怎么会不知道,纵然没有真的看过,却是从历任谷主的札记里,知道这种禁草的习性。
这是春药,亦是毒药,万一误服,只有男女交合,方能解去药草的毒性,否则,便会肌肤溃烂,痛不堪言。
奕茗是那么爱美的女子,若是肌肤溃烂,她又怎承受得住呢?
可他呢?
即便谷里只有他和银鱼两名男子,也唯有他对她有着别样的情愫。
但,他不能用这样一个理由去占有她,再借着她的药身,来让他日益败坏的身子继续振作。
身为现任的谷主,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自己的身子。
香芒站在他跟前,并没有立刻离开,他越过香芒,能瞧见并没有关阖房间的竹屋里的她,她依旧坐在那,却是将手用力撑在桌沿旁边。
忍耐长春草这种烈性的春药,滋味是极其难受的。
他想走进去,可,却终究是却步不前。
她知道他就在门外,于是,更低下脸,不去瞧他,但,内心却是在觉煎熬的。
如果能换回师父的性命,那么,牺牲一下自己的身子,有什么要紧呢?
虽然她和他是师徒,此举有悖常伦。
可,行医者,本身不就是该普济天下众生吗?
她为什么自私到,连身子都舍不得呢?
思绪反复地斗争着,她可以找无数的理由去说服自己将身子给他,但却仅需要一个理由,就能让自己的这些理由全部变得苍白无力。
那就是,她做不到。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只让她心底满是没有办法遏制的内疚。
不,奕茗,哪怕做不到,都要去做,毕竟,他是你的师父,为你心甘情愿付出了这么多年的师父啊。师叔刚才都说了是唯一的一条路,可见,他口中的闭关或许不过是为了让你好受的幌子!况且,长春草的药性如果不解除,那会全身肌肤溃烂的,自己这么爱美,又怎么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呢?所以,即便是借着他解毒,都好啊。
自个对自个在心里说出这句话,闭上眼晴,她的唇微微哆嗦,手却慢慢移到自个的衣襟处,解开最上面的那根系带,不用她用多少的言辞表达,都能传递出她愿意的讯息。
而她脸上的神色,悉数落进他的眼底,他终是走到竹屋那,在她的身子猛然一惊,下意识朝后靠去时,他能瞧到她潮红的小脸上,满是恐慌。
“真是傻孩子,若双修有用,谷里的药身又不止你一人,再如何,我都不用选自己的徒弟双修吧?我替你先封了穴道,十二个时辰内,你会没有知觉,我也会为你去调配解毒的汤药。”
封住穴道,是为了缓去作为烈性春药对她的噬骨之痒。
随着时间淡去,作为春药的药性减弱后,虽然他并不能确定,这长春草的汁液是否能因为她的体制所消除,只这段时间,也足够他去临时为她调配一种解药。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