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疼啊,借着这疼,她很快就将脸别过。
“疼……”她唤出这一个字,不让自个的避让显得唐突。
“朕就让你记得,这个滋味。你是朕的,不要擅做任何的决定,听明白了吗?”他第一次霸道的说话,好看的凤眸潋滟间,她却是不敢再细瞧了。
他松开对她的钳制,继续攥紧她的手,朝前走去,她紧紧跟着她,头戴着凤冠霞帔,走起来,真的是很费力,他突然停了下步子,想起什么似的,回身,大手一拿,只将她头上的凤冠除去:
“这觞国的喜服真是难看。”
说罢,他不屑地将这凤冠掷扔到一旁。
她的头因着凤冠被除去,自然轻松了不少,只提着长长的裙裾,随他往密道另一端走去。
另一端,赫然是一个开阔的小室,里面有一床被褥,还有少许干粮和水罐,以及几个小蜡烛。
他将火折子点燃烛台上早就摆放好的拉住,随后熄灭了火折子,斗大的室内,因着烛火的点燃,却是比方才的火折子要明亮得多。
“皇上,现在是要待在这吗?”
“这里这么安全,自然,朕和你待在这会比较好。”
“可——”她犹豫了一下,终是换了句话,“皇贵妃还在上面——”
“放心,她现在,应该已经比我们更快找到安全的地方了。”西陵夙坐到被褥上,闲散得很。
但,仅从他的寥寥数语间,她确是嗅得到谋算的味道。
魑魅山那次的谋算赫然还在眼前,此刻呢?
莫非,他又想坐收渔翁之利?
以他的城府心机,再做出这样的谋算,亦不足为奇!
可,她却不能,因为,涉及到的,将是她的父皇!
“但,若是万一,他们——”
“今晚,爱妃的顾虑似乎很多,爱妃若觉得担心,不妨先歇下,等爱妃醒来,这一切,或许就会结束。”
“臣妾只是担心,那觞帝城府极深,万一皇上的部署中有什么纰漏被他瞧出,那——”
“朕的唯一纰漏只有你……”他打断她的话,毅然道。
是的,他唯一的纰漏仅有她。
若他能舍下她,那此刻,将会变得极好谋算,而不是现在这样,兵行险招。
这次的险招,连他都不能笃定,胜算有几何。
他能做的,只是尽量保得她的周全。
而她自然能听懂这句话背后的意味,可她宁愿是不要听懂的。
只把目光转到别处,上面,隐隐能听到有步声鼎沸,发生了那样的爆炸,自然是把所有人的注意吸引了过来。
她仅要自个记得一件事,眼前的男子,他的谋算从来都是深不可探的。
“瞧你今日应该也没有用过东西,先用点这个。”他将一旁的干粮递给她,她摸索着,伸手接了,这才顺势坐到他对面的位置,倒不嫌地上脏。
从昨晚到现在,她用得确实不少,他是了解她的,不止为了这场戏,也实是因为,不觉得饿罢了。
干粮是一些饽饽之类的东西,她拿起一个饽饽,才咬了几口,他倒是递过一个水罐到她的手边:
“喝点水。”
她想起魑魅山的情形,也是喝了他递来的水囊,紧跟着,她便是人事不知的,思绪甫过,对着这水罐自然是避了一避。
“放心,这次里面没有。”他的声音带着笑,凤眸里满是让人迷醉的光芒。
其实,她的身子本是一般的、毒药都伤不得分毫的,惟独魑魅山那一次,他在水囊中下了的,却轻易地能把她迷晕。
原来,那蛊余力还是在的,只有真正入了心的人,所使的东西,方能伤到她。
可,既然蛊还有余力,她又为何能活到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