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不同的仅是,每次那一人将脸埋进发丝中,不外乎是避开他的注视,也是因为他的粗暴,让她不堪忍受。
如今,这相似的动作,终是今晚,他会翻范挽碟牌的原因之一吧。
可,即便这样,他一点点的欲望都没有。
假若说,以往,临幸于他来说,不过是履行雨露均沾的庭训,他也能尽到这个义务。
那么现在,哪怕有这样相似的动作让他砰然,但,他的身体,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试图让自己能激起一些欲念,结果,仍是差强人意。
既然这样,他不愿意勉强自个。
干脆撑起身子,语意微醺:
“朕觉得头有些疼,爱妃能否为朕泡杯香茗?”
“皇上今晚似乎饮了不少酒呢。嫔妾当然愿意给皇上泡茶。”范挽柔声说出这句话,忙拿起旁边的纱裙,甫披上纱裙,西陵夙早是唤了宫女进来伺候。
瞧着范挽在那边,展现着茶艺,再看着范挽恭顺地将茶盏奉到他跟前。
哪怕范挽温柔的声音介绍着泡的是什么茶,可他却是一句话,都听不进去,只凝着这些动作,看着茶汤。
想的,却都是那一人。
因为,范挽的这些茶艺,不啻是那一人传授,可,那一人,却是从来没有亲手给他泡过一杯茶。
接过范挽呈上的茶,甫入口,竟是微微的涩苦,这层涩苦哪怕在收口时,仍是那般明显。
原来,并非是茶汤的味苦,是他自己的心,苦了罢。
然,哪怕是苦的,他却是一杯接着一杯,一直饮到了,子时。
当范挽按着规矩,离开寝宫时,他瞧向冷宫的那处,手上,稍稍一用力,那紫砂杯盏,便在顷刻间碎去。
这一晚,同样有人,到了子时,都是不曾睡得着的。
汝嫣若甫从宫里的宴饮回来,小脸在这数九腊月天里,却是灼烫的。
纵然今晚,她坐的位置离西陵夙并不算近,可,她只用了一道菜多了些许,便立刻有宫人再奉上相同的菜式。
她清楚,定是他的安排。
可,他又怎知道,自个对这那道菜多用了几筷,亦是心不在焉所致呢。
不过是少女的钟情含羞罢了,她微微笑着,将绶带在指尖却是绕来绕去,随伺的丫鬟流水瞧着她的样子,不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小姐,是不是还在想着皇上呀?”
“谁说的。”汝嫣若只将脸愈发低了下去,可,只这寻常的一句话,却是让她的耳根子都发起烫来。
“奴婢可是瞧得明白呢,听说啊,初六,宫里就会下来人下定,然后,会和老爷定下日子,小姐若真的想那么快进宫陪皇上,不如就让老爷把日子定在元宵可好?”
“你这丫鬟,越说越没边了,这些事,岂是我该去多问的?”
“呵呵,好了啦,奴婢不乱说了,只是奴婢今晚陪小姐进宫,碰巧听姐姐说了些宫里的事,只不知该不该告诉小姐。”流水有些吞吐起来。
“呃?什么事?”汝嫣若挑起秀眉,随意一问。
“奴婢的姐姐在宫里当差,平日里,虽然只伺候娘娘,对皇上的事,却也是晓得一二的,听说,如今皇上盛宠的是名卑微的采女,就是这次秋狩带回宫的,可真是宠得很呢,哪怕采女忤逆皇上,皇上都不见怪。但,就在昨晚,这采女却是骄纵得把胥贵姬推下台阶,导致胥贵姬小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