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守,虽能保证万无一失,一如现在。
但,不啻也是辛苦的。
然,现在,来不及去顾怜千湄。
很快,外面就传来步子声,随着殿门被推开,玲珑蒙着面纱,出现在殿外。
她的神色,在面纱后,瞧不清楚,能瞧得到的,只是,那条狰狞的疤痕,即便隔着面纱,都能瞧得真切。
此刻,甫入殿,哪怕,并没有什么异常,可是,玲珑的鼻端还是闻到了些许糜糜的味道,这些味道,对她来说本该是生疏的。
可,这些味道,对她来说,又不尽然是生疏的,面纱后的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她冷冷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只将奕茗的衣裙悉数拉扯下……
【冷宫薄凉欢色】41
这样地把衣裙扯落,赤身裸露在宫女跟前,不啻对宫妃来说,是种侮辱,哪怕,奕茗不过是名被废黜的宫妃。
是以,奕茗的脸色先前再如何镇静,这一刻,却是羞愤的。
她的手下意识想捂住自己的胸口,却被玲珑用力将她的手拉开,只这一拉开,她再是遮掩不得,身上,那些斑斑点点的痕迹就这样落进玲珑的眼底。
更证实了那些靡靡味道,是如玲珑想象的——哪怕,她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这种味道,总是熟悉的。
那些,自以为能凭借帝王临幸,得以怀得子嗣的嫔妃,总不会在侍寝后急急沐浴净身,反是会这样上得肩辇。
更有甚者,在偶遇,每每夜半,无法入睡,常到御花园散心的她时,会刻意下得肩辇朝她请安。
于是,这种味道,曾若有似无地进了她的鼻端,一次,两次,无须多闻几次,她终是知道是属于什么的味道。
而眼前,这茗奴身上的痕迹,虽是她在其他宫妃身上不易瞧到的,却是她的李哥曾经在她的颈部留下过的。
纵只有一次,可,那时的记忆,历久弥新地存在着。
然,现在呢?
李哥离开她,不过一年多的时间,即便,记忆仍弥新,终究,她还是移情别恋了。
并且,还陷进一场,永远没有指望的移情别恋。
一念甫至,让她对眼前的女子岂能没有怨呢:
“呵呵,这冷宫恰是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本宫真是很好奇,你这伪善的面具,要戴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说完这句,旦听得‘啪’地一声,玲珑一记耳光打在了前来阻止的千湄脸上。
千湄捂住半边脸,被打得跪伏下去,也在这一刻,玲珑冷冷吩咐:
“来人,将这个贱婢先给本宫拉下去!”
随她前来的宫女应声间,千湄再是说不出一句话,就被拖了出去。
殿门,在其后被关阖上,只余了两名玲珑身旁的近身宫女,上得前去,将奕茗狠狠地按住。
“本来,本宫今日到此,是想劝你放手,毕竟,皇上在你初入宫时,曾让本宫教诲于你,是以,本宫对你,总是念着些许情面的。”
只提出这一句,再不接上面那句话。
有时候,点破,还不如这样,反来得好。
在这宫里,胥贵姬莫名的被禁于偏殿,纵使她并不能知悉是什么缘由,可,前朝的银狐传说,却是随着后宫的传闻,终是落到她耳中的。
这一切,倘若说,和眼前的女子无关,那不过是初认识她的人,才会被她伪装的纯真蒙蔽吧。
事实是,眼前的女子不止是银狐,更是比银狐更加噬人心魂的妖孽!
是的,是妖孽。
所以,她的父母,和最亲的人,都在那一夜失去!
所以,连这名女子的至亲之人,都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