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忽略的那一人,确是最终得到她的那一人。
犹记起,被先帝强行占有的那一晚,漫天的星星是那般迷乱了她的眼,她无助地想喊,想逃,但,先帝粗暴地撕开她身上的绫罗绸缎,将霸道的欲望狠狠地埋进她的身体,也在那时,在那座殿宇内,她看到,有一幅仕女图从纱幔后透了出来。
上面的女子,容貌和她是仿佛的,可,却并不是宫里的任何一位娘娘。
后来,她慢慢发现,先帝迄今看似隆宠的唯有两名嫔妃。
一位是已然逝去的康敏皇贵妃。
一位则是她。
她和康敏皇贵妃都有一个共性,也是这个共性,使得先帝对她们是宠爱的。
康敏皇贵妃的眼睛像那名女子。
至于她,笑起来的样子,是和那名女子仿佛的。
于是,因着那名女子,她和康敏皇贵妃,都成了先帝不惜任何代价,都要得到的女人。
当她终于发现,那名女子的身份竟是先帝的堂姐时,是惊愕的。
也从那时开始,她明白,先帝对她的宠爱不过是表面上的。
她对先帝来说,仅是个替代品。
当这个替代品失去新鲜的意味时,当这个替代品意识到自己存在的涵义,在暗处,先帝开始不再遮掩地在她身上肆意发泄。
他将那副画卷悬挂到她的寝殿,无数个夜晚,就在那副画卷下,将她临幸。
外人看到,先帝对她频频翻牌,唯有她自个清楚,这些夜晚对她来说,仅带着噩梦的意味。
而这种噩梦几乎没有醒的一天。
于是,她只期盼着尽快选秀,期待着,新选的秀女中能有相似的替代品。
可,选秀前,在先帝又一次对她施行肉体上的折磨时,她没有办法控制住,竟是在疼痛难耐时,咬了先帝一口,挣脱出来。
只这一挣脱,她朝前逃去时,被先帝狠狠拽回床榻,她的手无助地想要抓住任何可以攀附的东西,却是将那画轴撕下,这一撕,先帝勃然大怒。
宫里人,仅看到先帝怒气冲冲从她宫中出来,以为是她忤逆了先帝,却不知,其后她是被先帝下了密旨,押往行宫。
在那行宫,等待她的,是不可知的命运,或许,先帝很快便会将她处死在那。
不过是碍着选秀,才不急于处置她。
也碍着她毕竟是太傅的女儿,在宫里若不能堂而皇之地发落,于行宫,不啻是最好的处置地点。
而她绝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在初到行宫的那日,便托着喜碧想法子修了书函给西陵枫,在那时,她能想到的人,唯有西陵枫。
西陵枫不负她的期望,匆匆赶到行宫,却不料,彼时,她的谋算,恰是借西陵枫,实现让自个怀孕的目的。
唯有怀孕,才不仅能摆脱彼时的困境,也能让先帝在以后一段时间内暂停对她的摧残,甚至于,对她今后亦是好的。
当然,诸皇子中,或者说她愿意委身的人里,唯有西陵枫。
于是,恰到好处的示弱、害怕,加上喜碧调配的催情香功效,完成了那一夜的颠鸾倒凤。
事后,西陵枫对自己的所为是惊愕和愧疚的,可,这位看上去沉默寡言的太子,却并没有逃离,仅是抱着她,一直抱了很久很久,直到她在他紧拥的怀里快要喘不过气,西陵枫方松开她,那时,她是催他快离开的,对于这样的燕好,只需一次,就够了。
因为,她让喜碧调配的方子,是不会有失的,纵然这种违背自然法子孕育子嗣,对孩子的影响是极大的,可,从先帝绝情的发落中,她已充分地意识到,唯有子嗣才是她可以相傍的。
当然,这个相傍的意义仅在于子,而并非其他。
所以,十月怀胎后,若非是帝子,她同样是不会要的。
只是,到了那时,一切皆是水到渠成的谋划。
这些,她不会告诉西陵枫,在他的眼底,她永远仅是那般楚楚可怜,无望地爱着他的凤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