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轻功如此之好,是我未料到的。
他的臂力如此之强,同样是我未料到的。
他会阻住我寻短见,我是否又料得到呢?
“你果然是想用死来完成自己的使命,不过,本王不会这么让你死,否则你的目的就一定会达到。”他的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森冷。
我的目的?
难道他认为,我是用死,让玄忆内疚、自贵,乃至不理国事?从而,完成那所谓的血咒?
我下意识地一挣,他只用尽力气把我揽紧,脚下几个轻点,已借着斜踏栏杆轻跃至最上那层。
他用手托住我的身子,将我率先推上玉石栏杆,有两名内侍忙上前拉住我的手臂,为着避嫌,他们皆用衣袖盖住自己的手来拉,如此,衣袖滑腻,自然,用不出十分之力,此时,我的身子因冲力,反向后退却,螓首一回,那血珠遮从额发边脱落,直坠于朱雀台下,脆声泠泠。
我看到,那红色的琉璃珠顷刻碎成一地的末子,如若刚刚我坠到地上,也定是如此吧。
玉碎宫倾,再无妹色。
“无用的奴才!”摄政王怒斥一声,有力的手已紧紧拽住我的手臂,只一下就把我轻盈的身子彻底带过栏杆。
原来,在这禁宫,寻死同样是件困难的事。
神恍间,人直冲进他的怀里,他不觉避了一下,避让间,将我推给两名最近的宫女,推开的刹那,指腹重重按向一下我的腰际的某处,这一按,我浑身酸软麻木竟没了一分的力气。
他为防我再寻短见,竟点我的穴位?
在我肩伤时,佟儿用银针度穴,曾和我说过一些人体穴位的乾坤,但,我未料到,原来,真有一种穴位可以让人浑身无力。
按着佟儿所说,若被点穴,两个时辰后方会自动解,如此,他是要在这两个时辰内不能动地听候发落吗?微启唇,果然,连声音都发不出。
一旁的宫女皆容颜失色,摄政王面色铁青,吩咐:“送舞阳公主至文奉殿。”
我不知道他会怎样处置我,但既点这穴,该是不善的。一边两名宫女已会意地半扶半押地把我带到文奉殿。
木木木半半半木半半半木水水水水水,iliii:《弃士己不承欢》 作者:风宸雪木半半木水水水水水水水木木水木木,i=,i=,i=木木熟悉的馨香气拂过时,我知道,他进入了殿内。
我要怎么面对他?
告诉他,为了不想有损他的英名,所以凤台一跃断夙念?
刚刚的举止,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种对皇权的挑衅。
只是我清楚,在以生死作为背景下,这,不过是我最后对感情的祭奠。
他经过我的身边,没有停留,径直走到殿中的金銮龙座边,甫坐定,一苍老的声音已然响起:
“皇上,舞阳公主似乎不愿择我周朝的夫婿,依臣之见,不如将舞阳公主赐婚予北归候。”
“皇上,微臣也有本奏,今日之事,实属偏颇太大,若皇上要平攸攸之口还请立下决断。”太常寺奉常也随即附和。
殿上,很静。
玄忆迟迟未说话,倒是一边的文哲皇后,轻柔地启唇:“皇上,林丞相和徐奉常所言极是,既然,舞阳公主不愿下甲努不如赐婚于北归候。臣妾听闻,北归候无论文韬武略,均胜人一筹,这样,亦算成就一段良缘。”
玄忆甫启唇,竟是反问。
“舞阳公主绣球是否已抛?”
“是。”太常寺奉常禀道,旋即又道, “可,舞阳公主所抛绣球,并非是向着那十二位人选。”
“既然已抛,那所抛的绣球就是舞阳公主的所选。”
一略带沙哑的嗓音徐徐说出这句话时,让在场之人皆是一惊。
这句话,无疑,是说出了他们心中担忧的事。
“林太尉,莫非你的意思是舞阳公主将绣球抛于皇上,皇上就必须纳舞阳公主为妃不成?”风丞相语意骤然转冷。
原来,那沙哑嗓音的是林太尉,也就是珍妃的父亲。
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