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均匀,我甚至要以为他睡着了,忽然,他的声音低低在耳边响起:“还不睡?”
“嗯,或许在无忧谷睡得太多,所以,现在反而是睡不着了。”
“有他陪看,所以,无忧?”
他蓦地问出这句话,我的心一惊,略带惶乱的,侧过身子,从他怀里仰起螓首,看到,他的眸子却依旧是闭闺的。
脸上的神情安祥,仿佛刚刚那句话并不是他说的一般。
“哪有这样……”我有些语塞,不知道如何说才是最好的。
“这么紧张?你呀,果真是越来越说不得了。”
他看似不经意地说出这句话,拥着我的手没有丝毫的松却,在这瞬间,我骤然惊觉,或许,我和景色王在谷底度过的那段日子,他也早就知道了。
此次的御驾亲临,与其说是担心景王的安危,或者,更多的是,他担心我和景王之间的进展。
对于来无忧谷的真正理由,他并没有说过,究其根源,应该是他不想说罢。
毕竟,这种猜测,不是一位豁达的帝王所该有的。
难道,玄忆,他对我再做不到豁达了吗?还是说,他也会吃醋呢?
在他的面前,我其实是自卑的,面对他的三千佳丽,谁又能不自卑呢?
仰起的螓首有点酸,我才要低下螓首,复蜷进他的?“不中,陡然,他揽住我腰的用力一扮,我侧卧的身子,生生被他倾压于身下,他俯视着我,借着月华渗进茜纱窗的映进,他的脸,更加俊美得让我不能直视,而他灼热的呼吸,让我的脸也一并泛起红晕。
“朕该唤你,瞳儿,还是蛔儿呢?”他的声音低嘎,带看低徊的深沉。
我略偏了螓首,语音接近呢喃:
“不管是瞳儿还是蛔儿,都只是属于忆一个人的。”
天啊,我竟也会说出这么缠绵悱恻的情话,在这样的气氛烘托下,其实,这并不奇怪,只是,我似乎忽略了一个事实,男人,是经不住女人在这样的时刻,说这样的话,因为,那意味看,一种挑逗,一种引诱。
果然
他一手松开我的腰际,将我的彤红的脸扮回,随后,他的吻,没有落在我的唇上,第一次落于我的耳垂,一阵酥痒的感觉从耳垂一直蔓延到每一寸的肌肤,我嘤咛一声,想要避开他的吻,这比吻在唇部更让我浑身泛起一种奇妙的感觉,说不出来,只觉得,若这么吻下去,人,定会沉沦。
可我不能沉沦
沉沦代表的,或许就是不覆!
哪怕他再信任我,我却不能赌这一局。
“忆……忆……”我低唤他的名,躲避着他的吻,他的另一只手却更紧地钳住我的腰,不容我躲闪。
他的吻细细密密地从耳垂,一径往下,桃开我的衣襟,如果再往下一点,必然,会看到我的右臂,我不可以!
“我身子不方便……忆……”
情急中,我想到了最好的理由,果然他停下了动作,他的脸,也染上绯色的红霞,他凝定我,声音里终带看歉意:
“朕没能忍住,对不起!朕不想就这样要了你!”
不想这样要了我?他的意思是说车辇之中要我,不是他所想的吗?
“葵水……不方便……”我埋低脸,音若游丝的说出这句话,我脸上愈深的红晕把这句谎言掩饰得如同真话一般。
他轻轻笑了,将我松开的衣襟合上,旋即,他的身子不再压在我的身上,而是恢复最早的姿势,仅揽着我,不再有进一步的逾矩。
但,这个夜晚的静寂,注定还是会被一些事,或者人打破。
随着,车辇外,菲靖的通传,玄忆的唇边勾起更深的笑意:“启禀皇上,接到林太尉传书,林太尉已在乌镇候驾。”
林太尉?
彼时的我,尚不知道,我的人生,因着林太尉的出现,终是展开了另一页的华章。
车辇抵达乌镇是在两日后的黄昏,玄忆携我甫下车辇,我便看到,林太尉一身便袍恭迎在一处府邸的前进庭院中,他的身侧站着一位华服的盛装女子,她低垂着螓首,一并肃立在旁,当玄忆牵看走入前进,她随林太尉一起躬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