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的答案,其实,早该清明于心——他的心里,只有江山宏图,哪里能有一隅位置给我呢?
不可否认,他是明君,可,却并非女子的良人。
因为,对于女子,他一直都是无心的。
爱上一个无心的人,注定是我一个人的劫。
所有的力气,在这瞬间,悉数的消逝,不会再去问,不会了。
可,我仍没有办法回头,爱上了他,再找不到任何理由容许自己回头。
原来,爱或不爱,都是带着绝对。
绝对到,连一步退路都没有。
所以,我要问出这句话,让自己的心,一并在这绝对中死去,死了心,我就不会那么痛了吧。
是的,心痛,很痛,很苦
醉酒,原来并非可以忘记一切,相反,只会让自己更加清晰地明白心底的痛苦,而,这些痛苦是关于爱的。
“我醉了……是,我真的醉了……”
随着他的这句话,泪却悄然地止住,不想再流泪了,再痛再苦,都不想继续用眼泪诠释自己的脆弱。
我的脆弱,在问出那句话后,就该告别了。
手松开桌脚,我缓缓起身,步子很飘,头很沉,这是醉酒的代价,而醉酒是我容许自己今晚放纵的借口。
一个看似最完美的借口。
伸出手,自己把脸上的泪痕拭干,低敛眸华,不再去看他,青丝披散着,遮住我大半的脸。
这样,也好。
形同鬼魅,再不是他心里那个娇俏温柔的士画姬,也比不过今晚明媚鲜艳的莲美人。
如此被弃,也全是我的咎由自取,仅为了,情难以堪,心何以堪“今晚……醉了……真好。”
摇摇晃晃地,我慢慢晃向轩窗,他在我的身后沉默,殿内,仅有我的声音其余,皆是一片冷寂。
推开一扇微闺着的轩窗,寒凛的风,夹着飘落的雪花一并涌了进来,风很冷,雪很冰,在面对这份冰冷时,我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仅是觉得很舒服,是的,真是舒服,说出那些话后,总算是舒服了。
今晚的雪,下得真大,外面的树枝、甬道,都笼上一层白茫,手,伸出轩窗,有一片细白的晶雪落于手心,我微徽拢起,知道,握得住的,仅是最后的湿冷。
一如,现在我和他之间的情愫,亦都是关于湿冷的。
余光撇到,殿墙下的那一弘涓溪,原来,这里是倾霁宫,未央宫是没有这一泓清澈的。
我是怎样回来的呢?还是说,我根本就没去过未央宫,一切不过是臆想?包括那酒,我是真的喝过,或者,连醉酒都是由着心的刻意演绎呢?
唇齿间隐约还有酒意醺醺,腿部的飘然之感,都再再提示我,应该是真的饮过那灼心之酒,算了,现在想这个,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神恍间,他的手,越过我的肩,把轩窗复闺上,虽阻了雪夜的寒冷,却也阻了自由的呼吸,然后,他复把我拥住,和以前一样,但,并不紧。
终究和以前还是有所不同的。
温暖通过他的手心,汇融到我的手臂,真的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