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在这份安排里,它必定是没有中花粉毒的。
“去吧,另外,把这些疯狼尽快焚烧掉。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风长老说完,随夕颜一并走进帐篷内。
帐篷内,夕颜转向风长老,凝着他的面具说出这句话:
“看来,我们要连夜启程才好。”
他的面具看起来,是封闭的,可从刚刚的箭无虚发来看,这张面具后的视线,锐利道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她本来以为,终归是有点影响的。
她突然对这张面具有些好奇,不过,仅仅是好奇罢了。
眼下,局势的变化,恐怕才是她该放在心上的。
“是的,可族长你的伤势——”
“没有关系,吩咐下去,连夜拔营。”夕颜笑着说出这句话。
风长老颔首,复走出帐篷。
确实,一步一步的设计,带着绝对的可以安排。
先夺去他们负责粮草的骆驼,在安排中了疯毒的狼群围攻,倘若他们误事这些狼肉,那么,不费一兵一卒,对方就可将他们悉数歼灭。
毕竟,狼的发疯是很容易被忽略的事实,假使,没有人注意到那血色的兽瞳。
而,他们打着的是金真族最高的旗号,玄黑红月旗,若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用兵力围诛之,必将受到金真族其余各部落的集体攻之,更何况,蚩善还带着大部分的金真族兵再疆宁。
所以,无非能使得,不过是这些卑劣的手段!
哪怕青宁同样是龙潭虎穴,总比在沿途的路上继续领教这些卑劣的手段要好。
毕竟,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不仅夕颜明白。
风长老定也是明白的。
他立刻下令,连夜兼程赶赴青宁。
剩下的路程,不过十日,连夜兼程,自然能缩去大半的日子。
况且,他们手上仅剩下的干粮,大部分都是傍晚时捕捉的羚羊晒成的肉干,干馍都不过两三个。
这些,也不容许他们再按着常规行路。
待到第二日的晚上,夕颜已经停食了差不多半日。因为,干馍都用完了。
用饭的时候,她没有下骆驼,而是风长老走到她跟前,递过来一小块晒干的肉干:
“族长,沙漠里,光靠水,是撑不过去的。”
族民历代生活在沙漠里,寻找水源还是不在话下,只是,仅依赖水,又怎够呢?
“不必。我不能违背自己之前说过的话。”
“你让我不问你过去的一切,是不是就和这有关?族长,你的坚强和聪明,让我很欣赏,可,你不觉得,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还坚持一个承诺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吗?”
“我就是这么迂腐的人。人,总归要坚持一些什么吧,哪怕,那些并不是全对的,我想,至少对自己是个交代。”夕颜淡淡一笑,她恹恹地倚在骆驼的驼峰里,脸色苍白。
很饿,加上连夜赶路,得不到休息,伤口的发炎,她的情况并不算好。
甚至于,她现在觉得浑身很烫。
说完这句话,她抓住缰绳的手骤然再握不住,人径直跌落下骆驼。风长老滞了一下,还是旋即接住她落下的身子。
手触得到她身子的灼烫。
不是正常的烫。
她,还是发烧了。
在沙漠的极地气候里,这不啻是危险的。
他抱着她,就地席坐下来,离他们最近的族兵已纷纷下骆驼,未成小圈掩护着。
他接下身上的水囊,并将一枚药丸塞进她的口中,但,她的齿光闭着,根本塞不进去,他捏住她的下颔,强迫她张开嘴,把药丸额着水一起送了进去,这要对散热还是有着一些作用,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
接着,他吩咐族兵就地扎营。
刚把夕颜抱紧帐篷,却看到她蓦地眉尖一颦,把适才的药丸都吐了出来,莹白如玉的脸上,起了点点的红疹子。
她对这药过敏?
他抱着她的手,觉到分外的沉重。
甚至于,在那一刻,他有了犹豫,可,他还能犹豫吗?
将她放到褥上,他的手下意识地将她侧抱着睡,以防她碰到右肩的伤口,这一抱,她就着这样的姿势,竟陪了她整整一个晚上。
沙漠的夜晚是寒冷的,他尽量把被子捂紧她,逼着她用最土的法子发汗,再不敢给她服用退烧有的的药。
倘若,他没记错,木长老在世时和他提过,前任族长伊滢对一味药剂芥过敏,看来,这份遗传倒真的传给了怀里的女子。
伊汐,这个名字,其实真的很配她。
也很好听。
用齿间温柔吟出这俩字时,心里,莫名地会起一丝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