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昨晚,她没有看银啻苍怎么包,解开的时候,她已记下了包扎的要点。
昨晚不愿看,今日,却必须亲手包。
又是他的折磨吧。
只是,她不会让他知道,这种折磨对她是有效的。
否则,他会乐此不疲的。
他看到她平静的面对他的伤口,平静地包好,这份平静,反带起了他心底再无法做到平静。
“醉妃——”他声音低嘎地唤出这两个字,她抬起脸,望向他。
她的眼底,太清澈,没有丝毫的雾气,仿佛,一切,都很自然,自然到,他于她,和陌生人没有两样。
但,昨晚,他分明瞧得清楚,她看到银啻苍中毒时,眸底的担忧!
这份清楚比他看到银啻苍替她吸毒时,更让他无法抑制住。
所以,他方会发出一声动静。
他的手钳到她纤细到不盈一握的腰,稍往上移,他能触到昨晚她被蛇咬到的伤处。
她为他,被蛇咬。
这份感动,仅化为了,现在,他有一次撕心的难耐。
或许,她要的,只是不然他死,他死了,一如她说的,巽国不会放过她和银啻苍。
说到头,她不想让那个男人死!
鱼熬成汤,所有的精华都只在那汤里,至于鱼肉,不过是鸡肋。
而她,果然,方才选择,把鱼汤留给那个男人!
纳兰夕颜。
纳兰夕颜!
难道,他在她的心里,真的,如此不能让她有一点点的动容吗?
他这么想时,钳住她手的力却没有多用一分,仅是深深望进她的眼底,希冀,能找到一点点关于他的动容。
可是,那里平静无澜到一眼就能看穿。
看穿的,仅是,那里,没有他!
“皇上,臣妾包扎好了,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她淡淡笑着,启唇,带着君臣的生疏之礼。
他松开钳住她腰的手,抚到她的腹部,沉声:
“醉妃,你说,这个孩子,朕是否给他一个正式的名份,还是——”
随着这一句话出口,他如愿地看到,她的眼底,再做不到平静。
是的,如果他不愿给这个孩子一个正式的名份,这孩子的下场,只有一个。
他知道,她明白。
她当然明白,这是她一直忐忑的原因。
也是她现在选择恭顺于他的原因。
哪怕,她能用二十万族兵换来一时的周全,可,他若要反悔,她又能怎样呢?
“皇上,天子一诺,即是金口。”她说出这一句话,深深吸进一口气,来平复小腹的隐痛。
他眯起眼睛,逼近她,道:
“朕只答应让他活着,至于怎么活,朕没有允诺。”
对啊,怎么活,其实也很重要,不是吗?
她不想和这个孩子分开,可活在宫里,除了皇子之外,有的,仅是太监。
不!
“皇上,臣妾再没有什么可以交换的,臣妾只求您慈悲悯怀,能容这个孩子好好地活。”
“是吗?”他的手一径直地移上,抬起她的下颔,一字一句地道,“取悦朕,从现在开始,然后,朕会许给这个孩子,一个名正言顺的名份。”
取悦他?
她最大的限度,仅是做到顺从,却无关乎取悦。
“臣妾记得,皇上说过,不会再要臣妾这个人了。”
她的话音甫落,他却是笑了。
第一次,他笑得,带着耍懒的气质:
“朕,说过不要这个人,没说过,不要这个身子。”
他另一只手,移到她的衣襟处,一寸寸地抚过她的肌肤,随后,一径往下,她的身子,随着他的欲求,终是颤栗起来……
作者题外话:走过路过,票票留下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