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因为,接下来他要做的事,只有在她不明白时,才能做得更顺利。
她想说什么,除了让眸底的雾气愈渐的积蓄之外,再无其他。
他,不想让她哭,哪怕,女子的泪,是那么地珍贵,为他流下,会让他有种满足。
可,他不想。
因为,他,不配。
他的手轻轻抚到她的脸上,低语喃喃:
“答应朕,今后不论怎样,永远不要流泪,这,就是朕这次要的交换。”
第一次的交换,他以孩子做为要挟,换来她回到他身边,以及苗水二十万的族兵。
第二次的交换,他同样以孩子的安危做为要挟,换来的是她永不哭泣。
是的,只有她永不哭泣,他才会心安。
心安
她的雾气后,分明有着些许的疑惑。
心底,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可,一时间,她却是辩不得的。
犹记得容嬷嬷说过,女子的眼泪是最珍贵的,只可以为最爱的人而流。
她曾经流过的泪,亦是屈指可数。
今日,对着他,她竟会遏制不住泪水。
难道——
可,她配么?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随他一语落,倚进他的怀中,倚进的刹那,她把雾气悉数地倒流回去。
她不流泪,如果,这是他要的‘交换’,她不流。
手,没有迟疑地拥住他的身子,绕过那些衣襟,她轻柔地触到他的背部,隔着绵软的袍子,她纵那么轻地覆住,却犹能觉到他的身子震了一震。
这一震,并不是因为她的相环。
而是,那些袍衫底下的肌肤,怕早已被那火床炙烤到没有一寸完好吧。
假若,这是治疗她寒毒的法子,她能要么?
“别动。”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象以往那样,她的指尖滞在那,动不得,然,心,不能不动容!
她的心思,总是在他的跟前,无所遁形。
“你的千机之毒,火床只能暂时压制,要彻底解除,需用其他的法子。”
千机之毒,除了天香蛊,却是无药可解。
天香蛊,需培育在人的体内。
十年,方能成蛊。
十年,方有蛊效。
是以,哪怕,有天香花,再找植蛊的身体,也是来不及了。
一如,当知悉这个解法时,他已到了最后三年的毒杀期。
所以,才会有了这个最残忍的解读方法。
用最原始的交合之法,度过她身上的天香蛊。
而他体内的千机之毒,就会悉数转到她的体内。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毒运行得这么快,可他知道,他错信了轩辕颛,真的以为,那旋龙洞的天香花,能代替这种残忍的法子,疗去他身上的毒。
于是,在那满载着天香花的洞穴中,他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想来,轩辕颛终是瞒了他最重要的部分。
哪怕,是以为他好的名义,确是他所不想要的。
他要的,只是怀里的女子周全。
可,到了今日,这份周全的成全,仅是另外一种残忍。
“夕夕,任何时候,相信朕,胜过相信别人的话,好么?”
他意有所指的,不过是银啻苍。
他明白,那个男子,或许也是在意的,只是,若真的在意一个人,会希望那人更快乐。
夕颜快乐,唯有她孕育的那个孩子。
哪怕,带给她‘不贞’,依旧,想要牺牲自己维系的孩子。
是的,牺牲。
但,那些药丸虽然能展示保住她的命,确是要付出孩子的代价。
而最初,她定是相信银啻苍的。
因为相信,才会在最初服下那些药丸。别且借着药丸的作用,在他和张仲面前,掩饰了寒毒的迹象,险些著称难以挽回的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