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瑛娥大为震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的爹爹鬼迷心窍了!
她不能放纵他们再继续亲密下去。
···
清心茶楼的雅厢里,段瑛娥正坐着喝茶。
小林氏随茶倌指引进门,看见段瑛娥,愣了下,扭头便要走。一位相熟的酒客递信邀她茶楼一坐,她没想到段瑛娥竟在这里。
“林姨妈留步,我有件紧要事告诉你。”段瑛娥悠闲自在喝着茶。
见小林氏没有停下的意思,她缓缓道:“你知道我爹爹的伤是谁刺的吗?”
“是我七叔。”
小林氏脚下一顿。
“你也知道,我七叔最近发疯似的,又是和离,又是休妻,还要断绝父女关系,当了和尚也没消停,有一天突然跑到我爹爹跟前,追问当年我七婶婶的旧事,后来就刺了我爹爹一刀,那一刀落在心口,七叔可是想要我爹爹的命。”
段瑛娥说得含糊,意思却很明显:段七爷追问林氏死的旧事,还想要杀了她父亲,说明她父亲和这件旧事关系重大。
她不怕小林氏复仇,左右一切都是猜想,若有证据,段七爷怎会选择不自量力地私自了断?
小林氏神色滞重,也听出她话里深意,莫非汝南侯与长姐之死有关系?
“你为何要跟我说这些?”
段瑛娥冷哼了声,“自然想告诉你,擦亮眼睛,别蠢钝如猪,心甘情愿给冤家生儿育女都不知道!”
“你要是不信,不如去问问七叔,他眼虽瞎了,舌头还在,你告诉他,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爹爹的,你看他是何反应。”
“再或者,我爹爹不是最宠你么,你让我爹爹以你肚子里的孩子诅咒发誓,说当年你长姐的事,跟我爹爹没关系,你看他敢不敢。”
段瑛娥喝完一盏茶,起身道:“话我说到了,信不信在你,我爹爹糊涂,你想必不会犯同样的糊涂。”
经小林氏身旁,段瑛娥瞥一眼她的肚子,惋惜地说:“这个孩子真是可怜,生下来也是错误,还不如就让他这么走了,对谁都好。”
小林氏忽觉得有些腹痛,痛感越来越强,不是腹中胎儿活动的那种痛感。
但她怀孕也才将将九个月,还不到临盆期。
她喊丫鬟去请大夫,在雅厢里坐下等候。
段瑛娥看她一眼,并无动容,云淡风轻地走了。
小林氏甚至不及被送回家中,在茶楼便痛的差点要了命。
“王妃娘娘,林夫人要生了!危在旦夕,您快去看看吧!”
消息递到晋王府,段简璧心下大骇,上了车一边往茶楼赶,一边听丫鬟禀了来龙去脉。
“不知魏王妃到底跟夫人说了什么,夫人没出门就肚子痛得不行,请大夫来看,说是要生了,这还没足月,大夫说大人小孩儿都难保!”
一路急驱车,赶到茶楼时,产婆和大夫都在,听那产婆急切地说:“胎儿脚朝下,这不成,保大保小?得快些定!”
作为一个母亲,小林氏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孩子。
她满头大汗,虚弱地说:“孩子。”
“保大!”段简璧疾步跨进门,朗声说道:“保我姨母!”
小林氏摇头,抓着段简璧手臂,只是掉眼泪,连哭得力气都没有,低低地说:“孩子,我的孩子……”
段简璧抱住她,泪水浸在她衣上:“姨母,不要怪我,我想让你陪着我。”
因着有了保大的命令,产婆没有不顾孕妇死活粗暴地将胎儿接生出来,和大夫配合着,针灸灌药,推拿按摩,从前半晌一直折腾到后半夜,总算将胎儿接生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