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璧,再给我生个孩子。”他想要妻子明明白白的答应。
可是女郎别过脸,闭上眼睛,抿紧唇一言不发,他知道她心里还是怨他的。但他没有停下,她是认命也好,屈服也罢,他只要留下她,留下她,才有日后和将来。
次日清晨,贺长霆仍是一早就醒了,见身旁女郎睡得沉,便没打扰她,静悄悄起身,穿戴妥当,先叫张医官过来为王妃诊脉。
他昨夜闹得比以往都凶,女郎出汗便出了两回,刚睡去不久,此时的脉象一定是虚浮疲乏,更利于掩人耳目。
家奴去了一会儿,来的人却不是张医官,而是一个姓韩的医官。
“张医官呢?”贺长霆虽已猜到可能是魏王从中做梗,却仍是故作不知地问了句。
“张医官有别的事,圣上让臣前来为王妃娘娘诊脉。”那韩医官恭恭敬敬地说道。
贺长霆佯作思索了好一会儿,便要叫家奴送客,“王妃的病一直是张医官在看,本王只信得过他,你回吧。”
那韩医官受魏王所命来一探虚实,怎能无功而返,忙说:“殿下,臣奉圣上之命前来探望王妃娘娘,这般回去,知道的是殿下您不信任臣的医术,不知道的,还当臣是个无能庸医,连诊脉都诊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让臣以后还怎么当差?请殿□□谅臣!”
那医官说着便跪下来磕头,眼泪说来就来,涕泗横流,像是受了莫大委屈。
贺长霆皱起眉头,似乎对他此举很不喜,最后才勉为其难地答应,并说:“王妃身子不好,你待会儿轻些,不要吵到她。”
这才领着韩医官去了内寝,仍挂着帐幔,只叫丫鬟将王妃手臂伸出外面来。
韩医官诊了一会儿,又换另条手臂。
贺长霆并不催促,耐心等着他诊脉,待他诊完了才问:“王妃如何?”
韩医官没有诊出异常,只得如实说了段简璧病情。
贺长霆微微颔首,“张医官也是如此说,有劳韩医官。”
送走韩医官,贺长霆独自用过饭,叫来管家,让他把这几个月来的府中事务梳理一下,待王妃醒来一并向她回禀。
“但也不要让她操劳太多,可明白?”贺长霆说。
管家自是明白晋王的意思,这是要让王妃娘娘既有当家做主的存在感,又不能把人累着。
“小人明白。”管家说道。
段简璧醒来时贺长霆已经不在府中了,他一向都是如此勤勉,她早已习惯了。
只是今天父皇派的医官要来给她诊脉,万一那医官有心试探,还需小心应对,若晋王在,她想那医官多少会有些顾忌。
“娘娘,管家在堂中候着您呢,说是这几个月来府中的账务请您过目,好像还有王爷交代的事情,也要向您禀报。”红炉说。
“让管家先忙别的事吧,等医官诊过脉再说。”段简璧看上去有些忧心忡忡。
红炉忙道:“娘娘,医官已经来过了,您忘了么?”
“来过了?”段简璧着实没有一点印象。
红炉点头:“上午来的,王爷也在。”
段简璧如释重负,既然当时晋王在,那医官也已走了,想来是没看出异常。
“叫管家进来吧。”
管家很快进来了,先是把近来王府的收支往来禀报了一遍,将账册递上,说:“娘娘,您看看可有不妥之处。”
以前晋王便吩咐过这些,管家也不是第一次把王府的总账拿给她看,只是段简璧以前多有顾虑,并不用心,粗粗一看便还给管家,这次仍然不想多费心思,可看到修葺玉泽院的费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