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看得见子弹的轨迹吧！」黑衣男大笑，一刀挥空。

「是又怎样！」rneverdie不屑，一刀也挥空。

「就算受了夸张的重伤，大睡几天就死不了吧！」黑衣男大喊。

「……」rneverdie无言以对。

刀跟刀之间，迸出高亢的火光。

每一刀都砍在一起，好像事先套好招，反复经过练习似地，刀刃互撞。

只是没有遇过如此抵抗的rneverdie，越砍心情越烦躁，力量越用越大。

「现在——你一定用很多很多只眼睛观察着我吧！」黑衣男越砍越后退。

「你为什么知道！」rneverdie一阵乱刀急砍，将黑衣男逼到角落。

镜头锁定。

rneverdie一刀绝妙劈出。

被逼到墙角的黑衣男，硬是躲过绝对不可能躲开的一刀。

墙上爆出一道破痕，石屑纷飞。

黑衣男高高跃起，另一版本的数百万颗镜头居高临下，对准rneverdie直落！

「哈哈哈哈哈，我也是死过一次的怪物啊！」

45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之后，「时间」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抽象的东西。

黑衣男与rneverdie两人的砍刀，在连续一百狠劈中，完全没有砍到对方。

有个成语叫「千钧一发」。

千钧一发这四个字，重复使用一千次来形容眼前决斗，无可异议。

没有人受伤。

其至没有任何刀刃相撞。

攻躲皆快，两个人用各种歪七扭八的姿势躲过对方的攻击，然后在闪躲的同时，拚命从匪夷所思的角度砍杀对方——所有攻击却又尽数落空。

超高水平的尽数落空！

没有招式。

一切都只是破碎常识的随机应变。

rneverdie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这个世界上，自己并非独一无二的存在。

这是何等的有趣！

何等的难以容忍！

rneverdie被激起了热烈的斗志，他的动作比一开始要敏捷十倍，镜头飞转的节奏顺畅十倍，想要获胜的欲望更胜十倍。

偏偏就是无法击倒眼前的无名对手！

急躁感，再无法压抑了。

「嘿！」rneverdie一咬牙，打算迎向对方一记杀着，也要砍掉对方脑袋。

「喔！」黑衣男似乎也有相同想法，同归于尽地扑向rneverdie的刀。

也许只有这种双双毁灭的砍法才能让这场恶斗停下来。

一瞬间。

就在两个怪物几乎要砍落对方脑袋的那一瞬间。

「两对」数百万颗镜头突然错乱地撞在一块，在人类的意识之外发出震耳欲聋的隆隆声，仿佛雨块同极相斥的磁铁以超高速接近，终于将rneverdie与黑衣男撞弹开来，双双跌在地上。

rneverdie摸摸自己没有被砍飞的脖子，转了转。

黑衣男以刀撑地，用奇异又扭曲的笑容看着rneverdie。

中场休息。

绝对不是英雄惜英雄的狗屁气氛。

这两个怪物，互看对方的眼神都充满了无法兼容的恨意。

「呸，你……或者说，上一个你，是怎么死的？」黑衣男瞪着他。

「坠机。」rneverdie瞪着黑衣男，反问：「你咧？」

「高楼大火。」黑衣男用刀拨着凌乱的头发。

「所以算我赢了，哈哈哈哈哈哈！」rneverdie猖狂大笑，还笑出了眼泪：「你这个区区被火烧死的幽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只是被火烧死啊哈哈哈哈！」

「……」黑衣男不屑地翻白眼：「自从知道有你这号自大狂，就想快点把你杀掉。不过我们这样打下去，就算死神在场裁判，也不晓得怎么分胜负。」

两个人慢慢站了起来。

像是重整旗鼓，马上又要展开第二回合。

「别担心，我等一下就会把你的幻想做个结束。」rneverdie故作轻松，随意挥着砍刀说：「告诉你，不死也有分等级的。在上一个我死掉之前，我可是十项全能的金牌国手，条件比你这瘦皮猴好了不知多少。最重要的，我又是坠机死的，你啊……死得太普通啦！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