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帆是个孤儿,五岁的时候被郑家收养,老爷子见他眼神不错,便专心培养,想留在身边做老来子,他是有儿子,可是,一个风流成性,一个赚钱如命。
这两个人对郑老爷子而言,一点天伦之乐也没有,有些年纪的人,会把什么都看淡,反而更希望享受天伦之乐,偏偏求而不得,也只能寄望别人了。
陆一帆也没辜负老爷子的期望,十五岁的时候,就已经非同一般了,老爷子本想把他带去国外,可是保护孙子的人,明显让他不满意。
于是为了孙子,老爷子舍出了自己的“老来子”,出国前把郑锦天交给陆一帆保护。并且很郑重地和陆一帆说明,“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命,我把我们三个人的命,都交到你手里了。”
“是。”陆一帆回答得很认真,之后也的确做得很好,十年里始终如一的、保护着郑锦天安然无恙。可惜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一次疏漏便让严密保护的人发生了意外,还被独品染指!
“我这就去叫他进来,你自己看。”看着郑锦天一脸的不相信,主治医生立刻在椅子上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自从郑锦天出事,陆一帆又变成了影子,而且对自己的身体也加倍重视。一看见主治医生从里面出来,他立刻迎了上来。
“进去吧!”看见陆一帆只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己,主治医生立刻开口,“他得洗澡休息。”
现在的郑锦天身边,有影子一样的陆一帆,有主治医生和护士,爷爷和父亲反而不在,他们正在全力追查郑锦天、究竟是被注射了什么独品。
陆一帆走路的脚步很轻,完全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而此刻,虚弱得如同一滩软泥的人,更是不想用沉重的脚步声打扰。
“陆哥,爷爷和爸爸没有为难你吧?”即使陆一帆的脚步非常轻,但多年在一起的熟悉感,也让郑锦天能感觉到他的出现,甚至他开口的时候,头都没有转到陆一帆的方向。
“没有。”陆一帆回答得很简单,站在郑锦天的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恭喜你,又撑过去一次。洗澡吧!”
没给郑锦天开口的机会,陆一帆迅速走进浴室,在浴缸里放水,随后又走出浴室,找出干爽的被褥放在床边,才去扶躺在一动未动的人。
“我没事。”依靠陆一帆的手臂,郑锦天坐在了椅子上,“这次的时间又比之前短了三十秒。”
“嗯。”陆一帆只是简单地发出了一个鼻音,动作迅速地换过床上的被褥。
“你是不是在想……”看着换被褥的陆一帆,郑锦天忽然笑了一下,“如果被我知道是哪个混蛋,做了这么不要命的事情,一定要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郑锦天的话,使陆一帆铺床单的手顿了一下,但只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常态。铺好床单,迅速整理好换下来的被褥,然后把椅子上的人扶进浴室。
“需要我帮忙么?”
“你看我这样还能一个人洗澡么?”郑锦天坐在浴缸边,本能地拉着陆一帆扶着他的手臂,“至少帮我洗头。”
陆一帆没再开口,动作迅速地脱掉郑锦天身上的衣服,小心地扶他半躺在浴缸里,随手去拿洗发露,准备先帮他洗头。
“陆哥,你喜欢过什么人么?”一进入水里,郑锦天就闭上了眼睛,身上粘腻的感觉瞬间消失,感觉很舒爽。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碰到洗发露的手,忽然停了一下,陆一帆低头看了看水里的人,看上去好像在自言自语。
“你都二十八岁了,听见这种问题很奇怪么?”郑锦天睁开眼睛,有些不解地看着陆一帆,“虽然你一直做我的影子,没有时间找女朋友。”
“没想过这种事情。”陆一帆拿过洗发露,忽然正视郑锦天的脸,“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
“不知道。”郑锦天回答得很诚实,“就是痛得要死的时候,想起了一个女人,刚刚痛过的时候,我以为那是幻觉,但意识逐渐恢复过来,我又觉得不是。”
“这种事情我给不了你什么意见。”陆一帆的话说得也很诚实,“还依靠你自己去判断,不过,老爷子和你爸爸,能允许你随便喜欢上什么人么?”
“这个嘛……”郑锦天浅浅地皱了一下眉头,“我也没想过这种事情,总觉得男女之间的事情,离我很远很远,结果突然就出现在眼前,所以什么都来不及想,自然也不会想到家人的态度。不过,我爸爸应该不太在意这些事情,至于我爷爷嘛,因为大伯的关系,是不是也应该放弃包办婚姻了?”
这种事情谁能说得清楚?陆一帆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虽然郑家的人对他都不错,但他也知道自己不过是个保镖,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发言权,所以,默默地给郑锦天洗头。
“也许很快就知道答案了!”郑锦天闭着眼睛,似梦呓般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