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顾若音的脸色微微缓和,道:“九殿下不是方娶了一位和亲的郡主吗?今日似乎便是进宫奉茶的日子吧,怎么有时间来质子府?”
景离听着顾若音带有几分酸意的话,怒火渐渐消失了。他望着她漂亮的脸庞,道:“和亲不过一个幌子,既然她能够安然活着来到北照国,那我留着她,还有几分用处。”景离缓缓的同顾若音解释。
他不是没有下过让安闲歌死在路上的命令,如今结果却是安闲歌毫发无损的活着。还敢在昨日跑到皇宫企图解除婚约,这一点,让景离很不爽。
若是要解除婚约,那也该让他来。
顾若音听了,眼眸微动,道:“安元的女儿,我倒是想见见。”当年安元在战场上大放异彩,就连她西弄国,也都对他忌惮得很。
如今安元死在景离的手下,他唯一的女儿被送来和亲,如此一想,竟有些可怜一辈子为了南月国征战沙场的安元了。
景离此人,若是对方没有利用价值,怎么可能会亲自将人接进府中养着?
景离听她提起安闲歌,脑中居然闪过她的模样来。当时在大殿上,她那大胆的举动,确实让他震惊了一小会儿。
昨夜他一直在等她动手,本想试探试探她,结果不知道是她藏得太深,被自己逼得走投无路了还在装,还是本来就那么没用。
“明日的宫宴,你自然就能见到了。”景离慢慢道。
顾若音经过景离这一说,才想起明日正好是北照皇帝的寿辰。自己虽为质子,但是明日会有西弄派来的使者,自己也能出席。
顾若音抬起头,眸光落在景离身上,出声道:“还有一年,我就该回西弄了。”
景离脸色微变,紫眸中滑过几分深意,大手覆上了她纤细的小手,承诺道:“安闲歌来得正是时候,还有一年的时间,足够了。”
顾若音的手被他的大手紧紧握住,心中划过几分暖意。但是她面上不漏分毫,仍然脸色如常,看不出她心中的真实想法。
她微微侧目去看深情款款的景离,不知道他的这份深情,还能在自己身上停留多久。
……
安闲歌在西苑待了一会儿之后,想起不知是死是活的徐管家,更是对那辆马车的事情感到好奇。便问了问在西苑当差的婢女,徐管家的住处在何处。那婢女不知道安闲歌的用意何在,但是却还是将住处告之了安闲歌。
在九殿下没有明令的情况下,安闲歌名义上也是她们的主子,何况只是告诉她一个住处罢了。心中想着九殿下一回来便去禀告他这件事。
安闲歌得了徐管家的住处,自己一人找到了那里。一进门便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安闲歌不由自主的便虚掩口鼻,待适应过后,才放下手。
房中的床榻上,徐管家苟延残喘的只剩下一口气,正俯躺在那里。臀部那里血肉模糊,都看不出衣服的本来颜色。看来那些人压根就没有对他手下留情,真真是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