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大人怎么突然之间改变了态度?这其中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吗?还是因为他觉得背后有景离给他撑腰,所以有恃无恐?
最好不是后者,就算有景离给他撑腰,她今日也非得问出一二来。打定主意,安闲歌继续道:“江大人,你可知九殿下在徐州之地失踪的后果?”
江大人闻言,瞳孔微缩,但是想到景离下的命令,又犹豫道:“下官自然知道。”
安闲歌冷哼一声,沉道:“我看你根本就是不知道。既然如此,本皇子妃不如提醒提醒。九殿下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一个皇子,他在朝堂之上可以公然携带美人,皇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想而知他在皇帝心中的分量,最重要的是他同时也是北照的战神。战神消失在你当辖的区域内,我们不妨想象一下,到那时,你会如何?”
安闲歌话里的意思明明白白,她在提醒江大人,景离受宠,北照皇帝才会放心派他来这徐州之地。若是景离在这里有个好歹,皇帝第一个泄愤的就是安然无恙的县官。
这么一说,江大人的额间冒出了冷汗来。他最清楚九殿下如今身在何处了。那可是贼窝,已经过去三日了,真不知晓九殿下的情况如何。
要是真的在贼窝里出了意外,皇帝知道是他亲手送九殿下进去,还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了?
不行,越想他越慌张。这一慌张就更加漏洞百出,安闲歌轻而易举的将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于是悠悠的在旁边添油加醋道:“到那时,全天下的人都知晓他们的九殿下在你府中失踪,不用等皇帝处决,你也会被百姓的声讨中折磨死去。”
为官者最在乎什么?自然就是名声了。没有一个好名声,他的位子如何做的长久?本来徐州这里的百姓就已经哀声怨道了,要是整个北照国的百姓都对他指指点点,那个画面他简直不敢去想象。
“皇子妃,你不要吓唬下官了。下官是真的不知道九殿下的行踪啊……”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心里想着,九殿下那么厉害,既然敢提出进去贼窝,定然也是有准备的。他若是提前将他的行踪透露出去,待九殿下回来也一样饶不了他。
这两夫妻将他夹在中间,牢牢抓住他的把柄。真让他无可奈何。比起九皇子妃,他更害怕九殿下手里的那些证据。如今他也只能守口如瓶,和九皇子妃死磕下去了。
安闲歌忽然觉得这县官还有几分骨气,她都如此威逼利诱了居然还没有松口。景离的能耐也真是大,这种人也可以说服让他守口如瓶。
“江大人,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吗?”安闲歌语气骤凉,目光锐利。
江大人浑身一激灵,抹了抹汗。九殿下也对他说过这句话,这夫妻两在一定程度上还真的是有几分相似。
“皇子妃,你放过下官吧,下官真的不知情。”江大人苦着脸道。
“你以为本皇子妃是那么好糊弄的人吗?外面满大街都是唉声怨气,民不聊生。而你府中奢华无度,应有尽有。你当真觉得本皇子妃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以为你派人在府中四周布下剧毒,又有重兵把守。那些百姓就不来声讨你了吗?”安闲歌一字一顿,句句铿锵有力,仿佛她是朝廷派来审讯他的一样。
江大人没有想到九皇子妃观察得如此细微,竟然连他在府中四周布下剧毒之事都知道。他若是不这样做,哪里还能如此安稳的坐在这个位子上三年呢。那些刁民总是跑来他府门口闹事,镇压过后又寻死觅活。听说九殿下要来,他更加不敢掉以轻心。担心那些刁民又闹事,便下了剧毒又布下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