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竹看见他这危险的目光,闭上了嘴。景离的决定一向不容置疑,他认定的事情不可改变。看来这件事,她和破云二人只好查清楚了之后,再禀告他了。
顿了一顿,在破云二人要走出书房的时候,景离突然道:“天亮之后你送一碗醒酒汤去宫里。”她在宫中,醒酒汤这东西不容易拿到。
破竹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景离,才点点头,道:“好。”
景离看见她那眼神,沉声道:“没说你。”
破竹幽怨的看着景离,心想他定是故意的。而破云在旁边回道:“是。”
景离摆摆手,二人这才走出去。
……
苏长惜并未回到寝殿,而是再次出了宫。已然寅时,月夕之日的热闹已经散去,人群稀稀疏疏,甚至还有些冷清。他回到和安闲歌一起放河灯的地方,那里空无一人,只能听见河流缓缓流动的水声,安静至极。
他抬眸看去,水面上的河灯已是十分密集了。少顷,他的身影一动,准确的抓了一只河灯,然后稳稳的落在岸上。
那河灯沾了水,水滴顺着它的底部滑落下去,仔细看去,就能发出这只河灯就是今晚安闲歌的那只无疑。他特意挑了许久,又在河灯上做了记号,自然不难找。
他看着手上的河灯许久,终是将里面的字条取了出来。里面两行娟秀的字体映入他的眼中。他快速的扫了一眼,双眸黑不见底。看罢之后,将纸条重新折叠好,放入河灯中,放回河里。
做好了这一切之后,他再次消失在河畔。河畔又恢复了平静,仿佛他从未来过一般。
……
安闲歌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身上各处传来一股酸痛,尤其是她的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难受至极。她扶着额头慢慢坐起身来,便看见红月趴在她的床头睡着了。此刻听到动静,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主子,你醒了?”
安闲歌皱着眉,淡淡的“嗯”了一声,继续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是怎么回来的?”她使劲的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不是和苏长惜出宫去了吗?还喝酒了呢?怎么醒来就在宫中了?
等等,她昨晚好像才喝了两坛酒就醉了?怎么可能呢?她的酒量不至于这么低的啊,平时喝十坛都只是有些头晕罢了,昨晚是怎么回事?
红月站起身来,试探性的问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她昨晚……可是吐了九殿下一身,她收拾东西的时候,发现他那件外袍,基本上是废了。
安闲歌注意到红月的表情,心中一跳。脑海中隐隐约约闪过自己被景离抱在怀中的画面,不禁脱口而出:“景离发现了?”
红月看着她,缓缓的点了点头,道:“九殿下一眼便看出属下不是主子,在院子里几乎等了你一夜。后来,是苏世子将你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