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眼眸微沉，道：“世子，青衣虽然不知道你今夜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也猜出定是和九皇子妃有关。”他喊罢，又接着道：“恕青衣多嘴，多几句你不想听的。你和九皇子妃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之前对她那么好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会有今天这一幕。你这么优秀，总会遇到比九皇子妃更好的。”

世子出宫一趟回来的时候就是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他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沉痛的打击和深深的失落。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和那位有关。

只有她和夫人能够牵动世子的情绪，如今夫人远在阳城，除了她，还有谁呢？

苏长惜唇角微勾，自嘲道：“连你都知晓的道理，我就是不想面对，怎么办呢？”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刻的心有多痛，那么多烈酒下肚，除了小腹传来灼热的感觉，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改变。他脑海中还是清晰的回响着她的话。

她说，他们是朋友，她说，她是个有夫之妇，她说，他们之间仅限于友情，不可能再有其他的关系了。她说……

“青衣，你不懂的。”

“若是有朝一日你遇上这样一个女子，你就知道了。”

“她也许就是我此生的劫吧。一旦接触，就是万丈深渊。”

“她既然当我是朋友，我是否可以继续留在她的身边？”

问到这里，苏长惜眸底闪过几分小小的希望，心底越发笃定。

青衣听着这一连串的话，微微抿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世子分明就是在自欺欺人，他又不忍心直接戳破。

于是，他昧着良心附和道：“世子，人心都是肉长的。来日方长，九皇子妃一定会看见你的好。雨太大了，我们先回去吧。”他现在一心只想说服他不要在这里淋雨，却不知道这句话在苏长惜心底狠狠的涌动着，脑海中逐渐被这句话代替，让他生了其他的心思。

青衣说得没错，人心都是肉长的，她这般重情重义，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道：“走吧。”

青衣都要感极涕零了，他家世子总算想开了。他也没有多想，欣喜道：“世子这般想就对了。明日咱们还要出宫去园林，今夜也不早了，属下这就去为你备水沐浴。”

苏长惜一言不发，眸底闪过几分深邃的神色。他的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淋湿了，贴在身子上十分难受。可是他却一点儿都不在意。

或者，早在那天晚上，下意识想将竹笛送给她的时候，又或许，在徐州他教她挽发的时候，阳光照在她姣好的脸上，他就心动了吧。

如果可以，他多想让时间回到那个时候。那时，她的心中，还没有装下景离，而自己也没有陷得这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