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离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他忍不住同她说了一夜的话。虽然她不会回应自己,但是仿佛好像说出来之后,心底就好受多了。
第二日清晨的时候,破竹准时的过来带安闲歌去泡药浴。景离亲自抱着人过去,并对破竹摆摆手道:“你回去吧,我来守着。”还是自己亲自看着比较放心。
破竹看见他身上难掩的疲惫,不禁出声道:“主子,闲歌肯定也不希望看见你为了她这般亏待自己的身子。你还是让我守着吧,我保证,不会再睡着了!”
景离本想拒绝,可是听到她提到安闲歌,还是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好好守着。”
破竹说得不无道理,若是自己也倒下了。她该如何是好?
如此日复一日,待到第七日的时候,安闲歌的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破竹每日都会守着她,阿彩偶尔也会过来看看。
景离这几日有些忙,景流从未接触过政事,太多的事情不会处理,只好飞鸽传书过来请教他。故而他这几日忙着处理政务,只能勉强抽出时间去看她。
最后一日的药浴泡好了,破竹看着安闲歌没有丝毫要醒来的迹象,不由得心底划过几抹担忧。
看这红润的脸色,也不像是熬不过药浴的模样。怎么就是没有醒过来呢?
景离处理好政务之后,便急忙过来查看情况。看见破竹一脸黯色,就知道是什么结果了。
“人还是没有醒来吗?”
破竹垂了垂眸,小声道:“没有。”她顿了顿,又接着道:“这巫医是不是哄骗我们的?”
景离眼眸微沉,理性的分析道:“这样做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他没有必要哄骗我们。”
阿彩已经决定将安闲歌是巫女的事情烂在肚子里了,巫医也不会出去乱嚼舌根,更没有必要撒谎骗他们。
破竹有几分垂头丧气:“现在除了脸色有几分好转之外,也不见其他的有什么变化。”
莫非那些药浴都白泡了吗?想到那么多密密麻麻的毒物她还是有几分心有余悸,幸好安闲歌是昏迷的。
两人正说着,突然听到一声清脆的咳嗽声传来。
景离脸色微变,立刻朝床榻走去。破竹也有几分意外,她随后跟了上去。
紧接着他们就看见安闲歌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她的五官皱成了一团。虽然眼睛还未睁开,可是她俨然一副快要醒来的模样。
景离眸底划过一抹惊喜,他上前握住她的手,低声道:“闲歌,闲歌。”
安闲歌微微用力,反握住他的手。
察觉到她这个举动,景离心中一喜,看来这药浴果然有用。
听到景离的声音,安闲歌挣扎着睁开了沉重的眼眸。她太久没有看见光亮,竟有几分不适应。
她看见景离的脸有些模糊,继而重新闭上了眼。这一次再睁开的时候,缓缓的适应了过来。
“阿离……”她的嗓子有几分沙哑,说罢这句话喉咙疼得紧。
景离点了点头,随后唇角微勾:“是我。”
她还记得自己,真好。
他好怕,怕她和自己上次一样,醒来之后记得所有的事情,唯独忘了对自己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