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伸手握住她伸出被子的手指，阵阵温热自她的掌心流入她的掌心，本是冰冷的身体，似被他温暖。

“辛苦你了！”一切的说辞，在此时都显得是那般的苍白无力，除了这一句话之后，楚奕不知道还能说出什么话来表达自己的内心感受。

往往太过华丽的辞藻，都带着欺骗的色彩，亦或不是出自真心，他不想如此，也不愿如此。

虽简单明了，却时刻显露出来的是发自真心的肺腑之言。他不要那种冠冕堂皇的辞藻，因为她是善妃，她是玄嫣，她是他的夫人！

当纳兰嫣然对上他毫不掩饰欣喜与感激的眼神时，心莫名的抽了一下。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此时并未把自己当成是皇帝，也并未把她当成是一位普通的后宫嫔妃。

一早就说过，他想有属于他两的孩子，不是皇帝，不是妃嫔，只是因相爱而得的结晶。

她缓缓摇头，虽然此时仍是虚弱，声音亦极小，但语气却十分坚定。

“能为夫君生儿育女，一直是我的梦想，即便过程再累，也是值得！”

她未有唤皇上，亦没有自称臣妾，很显然她两此时已然是心有灵犀。楚奕眼神一闪，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俯身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吻铺天盖地而下，带着欣喜与感激，虽不狂野，却也并不温柔，而此时的纳兰嫣然仍是较虚，片刻后，便气喘连连，楚奕见她脸色仍是苍白，不忍她如此，只得把心中早已沸腾的某些因子，暗自强压下去。

算算日子，从怀孕开始，他便已经没有碰她了，将近十月了。

他把她重新放回床上，让她躺好，而后他亲自帮其把被子掖了掖，轻声道：

“你先好好休息，朕会再来看你，有什么需要，让芸香他们过来告知朕，哪里不舒服也要说。”说到这里，他低垂了眉眼，眼神慢慢黯淡下去。

这些自然是被纳兰嫣然看在眼里，她启唇道：

“皇上无需为臣妾担忧…”

“你是否怪朕！”他猛然抬眸，眼中是满满的愧疚，再次启唇，说出的却是这样五个字。

是啊，她该是怪他才是，他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夫人，在他得知她怀有两人的孩儿时，他是多么的高兴。

可是就在她临盆之时，他却因为另一个女人的生产而放弃了守护在她身边，因为在他的心里，心心念念的一直是她。

而对于朝华夫人，他有太多难以启齿的愧疚，他的心已然不在她那，那么他的人，该是留在那里。

他深信，她一定会平安无事，因为她是玄嫣，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玄嫣。只是尽管他是如此想着，心仍会觉得有些愧疚，毕竟这是她第一次为他生孩子，而作为夫君的他，竟然不在身边，那么她生气，他自然无话可说。

他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在父母面前坦白自己的过错，又怕父母责骂，但是却又觉得不坦白的话，心里会更加难受。

如此矛盾的心理，让他的头垂得更低。此时坐在纳兰嫣然眼前的楚奕，哪里还像一国之君，倒是更像一个做错事的孩童。

他漆黑的睫毛，微微向上弯曲，轻微的抖动，在眼圈周围，打下一层黑色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