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未停,稀稀落落,淋湿了楚奕的周身,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淑贵妃的永福宫。
淑贵妃静静立在园中的凉亭中,手中拿着一个风筝,手指在风筝上轻轻抚摸着,面色淡淡,眼神却格外的柔和。
淑贵妃一旁的宫女见到楚奕一人,冒雨孤身前来,本欲行礼,却被楚奕制止,并且让她退下。
他径直走到淑贵妃身边,静静坐下,淑贵妃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以为又是身旁贴身的宫婢,不由出声道:
“都说了把药热着就行,本宫…咳咳…待会再喝!”
“爱妃身体抱恙,为何独坐凉亭之中?还不按时喝药?”
担心淑贵妃身体的楚奕不由忍不住出声如此问道,淑贵妃一听来者并非贴身宫婢,而是楚奕,有些惊吓,忙准备起身,却被楚奕先起身伸手按住。
“无妨,又无外人,爱妃既然身体不适,便不用如此多礼!只是爱妃此时手中为何拿着一个风筝?”
淑贵妃眼神渐渐暗淡,封尘了许久的往事,渐渐浮出水面。
“因为悦儿从前喜欢放风筝,今日臣妾在整理物品时看到了,睹物思人,不由有些怀念!”淑贵妃声音略显哽咽,一汪晶莹在眼中打转,却并未夺眶而出。
硬是强自忍住,没有让它流出来,楚奕对于楚悦的夭折,也很是心痛,此时见本就单瘦的淑贵妃因此又憔悴了不少,心中自然更加痛。
作为父亲,他并不是一位称职的父亲,作为丈夫,他亦不能在淑贵妃因丧子而痛心疾首时,时刻陪伴她左右。
因为他不止是一位父亲、丈夫,他更是一国之君,无上的地位,至高的权利,让他不得不放弃许多原本该有的情意。
此时,他唯有静静的拥住淑贵妃,把仅有的温暖,仅有的宽厚胸怀给她,让她不再那么孤单,不再所有的悲伤与疼痛都一个人承担。
他愿意为她分担一二,而他也只能做到如此,对于淑贵妃,他不可能再给她多余的爱,因为他满腔的爱,早给了那位唤作纳兰嫣然的女子。
此时,他只能紧紧相拥住淑贵妃,拥住她单瘦的身子,给予她一些暖意,仅此而已。
“爱妃,朕答应你,一定让杀害悦儿的真正凶手绳之以法,让悦儿安息,让你安心,也让朕这位做父亲的尽一点责任!”
淑贵妃紧紧拥住楚奕,本是拼命忍住的热泪,在此时却如决堤一般,一发不可收拾,倾泻而下。楚奕紧紧拥住她,良久良久。
一月后,朝堂上,天命侯璃渊,带领大军进入大殿,企图逼楚奕退位,看来他真实的目的,却是逼皇退位。
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本已离开此处的安之常,来了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把璃渊一干叛贼杀了个片甲不留。
其璃渊叛党,包括宁慑在内,共计朝廷大臣三十余人,统统被楚奕缉拿。金銮殿上,楚奕神色凝重,一双漆黑的双眸,冷冷望着跪了一地的罪臣。
“大将军安之常,此次护驾有功,朕论功行赏,特封一等亲王,赐号瑞智,世袭传位!”
安之常闻言,立马出列,躬身向高坐在龙椅上的楚奕行了一礼,朗声道:
“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瑞智王无需多礼,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