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绣果然不是个好惹的,莫要看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可是说出两句话来倒是直指苏崇的痛处。
苏府是一个极重规矩之府,就在年前的时候被皇上夸了一句很有“规矩”之类的话便就更加的中规中矩了,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苏府越是如此,在他们这些个公侯府的眼里就越像是个跳梁小丑一般。
守规矩纵然是好,可是墨守城规也是一种退步,在他们这些个公侯之家,规矩纵然是要讲,但那是骨子里讲而不是流于表面。
苏锦绣的这翻话说出来便就直白的揭破了苏崇的假面具,若是将苏锦绣两姐弟交出去,还真的会被人说卖女求荣了。
“你?”
苏崇怒不可揭,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铁青,更加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儿,她居然将这种话说出口,而且还是当着宫瑾瑜的面说出口?
这让他的脸往哪里放。
苏锦绣冷哼,她还觉得这是轻的呢,像这样的渣父她一刻也不想要,若不是宴儿还要存活于世,她恨不得在这苏府院子的各各角落里倒下火油,点上一把火同归于尽算了,也免得在这里看他如此不拙劣的表演。
“怎么,父亲,难道我说得不对?十三年前你就准备不要我了,十三年后你来要我只不过是不想被人指着脊梁骨骂罢了,而现在你竟公然的将女儿送出去,呵呵,这不是专卖女又是什么?”
苏锦绣一丝也不肯放过,也一丝不肯退让。
苏崇看着苏锦绣,气得头发昏,身子摇摇欲坠,贺氏吓了一跳,赶紧冲上前去一把扶住苏崇。
她怒喝,“苏锦绣,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他可是你的父亲,你怎的能如此的不孝气他呢?”
苏锦绣冷冷一哼,“不孝?好啊,那我们就来说说孝的,他将我送到庄子上去的时候,我孝顺的听从了,我在庄子上过活他不在闻不问的时候,我孝顺的以为他一直在惦记着我,自打我从庄子上回来的时候,我依旧心存感激日日去慧院给他请安,现在,他要将我送出去,我难道替自己申辩的机会都不可以有吗?我就真的就这样让他送出去吗?贺氏,若是此事换成苏枫换成苏璎儿,你会不会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送走?”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站着说话不嫌腰疼。
事情没发生在你的身上你自然什么都可以说。
这一句句的质问将贺氏的嘴给堵上了,若是换面了苏枫或苏璎儿,贺氏自然不会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的,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苏崇将这一双儿女给送出去,哪怕是哭着求着也要将苏崇这主意给灭了。
贺氏暗暗咬了咬牙,“可是,可是大小姐你别忘了,现在是你的不是,哦不,是他,是他惹下的大祸不是吗?他惹下的,谁又来承担?”
贺氏手指一指,便指向了苏锦宴。
苏锦宴小小的唇角紧咬,刚想要开口说话却被苏锦绣拦住。
“呵,既然话说到了这里,那我们不妨再将事情说得更加的通透一些,我怔重的说一次,苏锦宴的父母于我有恩,他今后就是我苏锦绣的弟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所犯下的错也一律由我这个做姐姐的来承担,与苏府毫无关系。”
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却极重,一字一句的咬得极为清楚,而这里的所有人也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