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州的雪与往年的雪灾差不多大,可是梁州的百姓们却没有如同往年一般感觉到寒冷,相反,因为某些事情的改变让他们变得越发的暖和,越发的富有冲劲。
男人们想着,一家的老小保住了,这是他们最大的希望,更想着地窖里的冰来年又是一项不菲的进项,对于生活又充满了新的希望,他们的干劲越发的大了。
待年节一过,寻着个吉日,他们纷纷的走上了梁州府衙而去的路,就在府衙里给这里的父母官重重的磕上了几个头。
梁大人和梁夫人震惊之余又带着极大的激动,他们在这梁州也有十几年了,可是从来没有像今年这样受过百姓们这样的爱戴。
“老爷,这恩我们不能受啊,这,这明明就是凌王爷和凌王妃的主意。”梁夫人可不是那种贪图小利之人。
梁大人点了点头,“不过,夫人啊,凌王妃这样做只怕有自己的原因,她是不想让外头的人知道吧。”
梁夫人一怔,“为何不想让人知晓?这可是大功一件啊,若是我有这样的功,我倒巴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而且,不止她是这样想的吧,她感觉所有的女人,哦不,所有的人都是这么想的。
想想,这可是政绩,无论是在财力还是人力物力上,都是凌王妃全做了,梁州今年这般的冷可是却没有死一个人,更没有因为一个人染病而传给了其他人,这样的功绩,那可是比天大啊,她怎么就不想让人知晓呢?
梁大人白了眼自家的蠢婆娘,道,“你啊,还是太嫩了,在我们这里或许这样的功绩是极好的,可是在京都就不一样了,算了,不与你说了,此事你烂在肚子里,莫要与外头的人乱说。”
说完,梁大人便迈着步子朝着书房走去,他写了两份奏折,一份是表面上的说明梁州城里的境况,另一份则是暗地里告诉皇上,梁州有这样的政绩是凌王和凌王妃的。
他这样做,一来是不想凌王妃的世迹被埋没,圣上是个明君,他定然会了解凌王和凌王妃的苦衷的,这二来嘛……他也不是那种贪功进利之人。
而另一处,马车之上。
“母亲,这回我们可要慢慢的回去,听说那寒山寺里此时梅花开得正盛,若是可以我们便折几枝回去,……要是品质好,我们便做了梅酒尝尝,对了,还有那卢州的酒,听说是窖藏的,我们也可以带上几坛子让大嫂他们尝尝,对了,还有曲州的蚕,那里的蚕吐出来的丝品质极佳,再买了几张蚕卵……”
苏锦绣一边细说着回去的路上该去哪里赏什么东西,吃什么东西,甚至是用什么东西。
百里老夫人津津有味的听着她所说的这一切,就算是没有买到吃到,但眼前已经是一副美好的景像了,嘴里一直应着,“好”“都听你的”之类的话。
老夫人被她说的昏昏欲睡,再加上马车里的温度极暖,不多时,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苏锦绣将厚厚的被子盖好,而后轻下了马车上了后面的马车。
“母亲睡了?”
百里九将汤婆子送到她的怀里。
苏锦绣接着,“睡着了,这段时日母亲着实劳累了,林嬷嬷说,母亲有几十年未动过针线了,这回为了救灾竟又拿起针来,我这心里也不好受啊。”
救灾简直就成了全民活动,母亲听了,她执意揽下些针线活,她年纪本来就大,针线活最要用眼,能坚持下来实属不易的。
而他们选择过完年就启程回京,也是因为母亲劳累的缘故。
百里九在点了点头,而后转而问了她一个问题。
“锦绣,若说救灾,你的功劳最大,你,你为何不愿透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