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二十四,小年的宫宴过去了,俗话说得好,小年一过天天是年,百里府里因为没有其他人的烦恼而变得又欢快了起来,再加上新添的两位成员,大家的开心又提了好几个层次。
二十八大年,百里老夫人命着众人摆上香案,提前将两个小人儿的名字上了百里府的祖谱。
三十除夕,众人欢聚一堂,煮上烫锅,点着烟花,宫里又一连赐下了四道菜来。
初一进宫,初二上香,初三走访亲友……一直过了元宵节百里府才算是慢慢的消停下来。
这一日,开春的大雪又纷纷的落了下来,苏锦绣坐在罗汉床上,一针一针的绣着小衣裳,两个娃儿脱了外头厚厚的棉袄坐在了有地龙的地面上,他们也有四个月了,从原先的小人儿慢慢的变成了快要抱不动的两个大胖子,原本通红的皮肤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雪白的肌肤。
“哦,哦。”
“哦,哦。”
两兄弟又在开始说关他们听不懂的婴儿语,一边的良婆见了,又将他们的手指从嘴里拿出来,再用了干净的帕子擦,可是不久,又吃起手指来了,良婆不厌其烦的做着同一个动作。
苏锦绣笑道,“也就你宠着吧,到时候他们该无法无天了。”
良婆笑意浓浓,“别说是老奴宠着了,这府里上上下下的,又有几个不是宠着我们两位公子的?百里老夫人,大夫人,两位叔伯,还有云公子都是宠着的,还有我们的王爷,虽然有的时候拎开小主子,可是却没有一样东西少了小公子的。”
良婆就是开心,没了不必要的人的麻烦,这小日子过得可别提多美了。
苏锦绣一边笑着,一边道,“日后他们若是行不正,我看你们怎么办。”
良婆笑道,“才不会呢,我们的王爷王妃都是正直之人,小主子们绝不是那样的人,……王妃,你说泠烟是不是真的回山上去了?”
良婆言归正转。
苏锦绣也停下手中活计,“不知道。”
良婆道,“初八的时候,宁府送了礼过来,可来的人不是宁嬷嬷而是苏荷绣,老奴一想起那苏荷绣别样的眼神便浑身感觉不自在,啧,你说都是同一脉下来的,为何这人怎的就这般不同了呢?苏荷绣先前在村子里除了孤傲一些也没什么,反而是苏兰绣嘴上没个把门的不讨喜,如今倒好,现在最不讨喜的人是苏荷绣。”
唉,这真的是世事难料啊,谁能想到多年以后会有这样惊人的变化呢?
苏锦绣清灵的目光沉了沉,她没有开口,心思却落到了泠烟的身上,泠烟离府也大半个月了,据来人报,她的确是上山了,可是苏荷绣离开前说的一句话又让她担心了起来。
苏荷绣道,“堂妹,要笑到最后才是笑得最好。”
她可不是那种无缘无故说这话的人,她的心思,深着呢。
“良婆,你再命人去山上看看,确定泠烟是否真的在。”
她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倒不是关心泠烟,而是不想有人再借着泠烟之事多生事端。
良婆正要领命而去,玉竹此时却惨白着脸过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