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一夜,廓下的松柏包裹了好一层的白雪,天还未亮,可是外头已经能看清事物了。
苏锦绣扶着酸痛的腰起了床,可是身边的男人早就已经不在了,但,他的气息还留在这室内的温暖的空气之中。
一想起昨儿之事,她的脸顿时如同火烧了似的,她轻啐了口。
“你个不害臊的,都老夫老妻了还弄这一手?也不怕被人发现了笑话?”
刚啐完,她又怔住了,因为她想起了百里九昨天的话。
“我学艺这么多年又不是白学的,再者说了,这里是百里府,上上下下的暗卫哪一处不是我布下的?他们若拦了我,今日便让他滚蛋。”
苏锦绣嘴抽,她当时又问,“你不是还有三日才进京吗?怎的你这么快回来了?”
百里九直白的道,“我归心似箭,我们从未分离这般长时间过,那边的事差不多了我便奏请回朝了。”
虽然他只说了这一句,可是苏锦绣能够想像得出,他急赶着提前三日是多么的艰难,这心顿时又软了一片,所以,昨儿个便任由他了。
苏锦绣脸又红了起来。
“母亲,母亲,下雪,下雪了。”
一阵软糯的声音响了起来,同时伴随着的还有那铃铛之声,这银铃铛是百里九送给他们的生辰礼物,相对于一岁时的铃铛大了许多,也厚实许多,但,还是银铃铛这一点也没改变。
苏锦绣还没有回过神来,两个身着大红色袄子的人儿便扑了上来,轻车熟路的蹬了脚上的鞋,麻溜的爬了上来,而后一左一右的告在她的怀里,用着软糯的声音说着话。
“母亲,听良嬷嬷说,爹爹就要回来了?”
“下大雪啊,爹爹会不会被冻着?”
“笨笨,爹爹是大人,你以为像你一样的怕冷吗?”
“哥哥,你不也怕冷吗?昨儿个还让琥珀加了碳呢。”
“那,那是为你加的,我,我一点也不冷。”
两个娃儿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道,这都两岁多了,可是他们的表现却一点也不像两岁的娃儿,自从这说的话从两个字变成四个字,再加上平日里看卡片讲故事,看图学说话,他们的话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有条理了。
前几日宫夫人过来窜门儿,商议兰绣婚事时,两个娃儿还说要做那滚床的喜童,惹得宫夫人哈哈大笑。
宫夫人笑问,“你们为什么要做这喜童啊?”
平儿安儿分别道。
“因为,那画上画着了,成婚要有聘礼,还,还要有喜童。”
“对对,喜童喜童。”
苏锦绣简直没脸了,这几日因为要准备喜物,便趁机教了他们一些,比如下定,比如婚帕,又比如拜堂之类的,可是他们却注意到了那新郎新娘床上滚床的喜童。
之前她还不怎么在意,直到宫夫人来她才晓得,他们在意的点还真是,很好笑。
宫夫人大笑着抱着他们亲了又亲,“哎哟,我滴个小心肝儿啊,你们可真是我的幸运童子,这喜床啊一定让你们给滚了,任谁也抢不了你们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