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叫我小小姐，我，我已经不是当初湘氏的那个小小姐了，我被赶了出来，我被他们说恶毒了。”

她在嫁给姓李的时候，就被父母无情的下了封断绝之书，她便再也不是湘氏一族的人，而且也因为她父母背井离乡离开关州，却只留祖母一人守着，如今祖母也因为她造下的孽而死了，现在，她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湘嬷嬷就这样看着她哭，若是换作以前，她还会感觉到心疼，可是现在……

“小小姐，莫要怪老奴心狠，你杀碧珠时被老夫人看见了，老夫人当时便受不了昏了过去，足足昏了三天三夜才幽幽的醒来，而醒来的第一句便是，她对不起湘氏的列祖列宗，更无颜下去见老太爷，说完，便断气了。”

湘嬷嬷顿了顿，而后又道，“小小姐，这也是老奴最后一次过来见你，也是最后一次叫你，日后若是再遇上你我便是陌路，我来此，也只不过是看在我们以前的情份上来劝劝小小姐莫要再造杀孽而害了湘氏一族，大公子膝下有三个儿子，二小姐膝下也有二子一女，就连着湘氏大房那边出的子女也颇多，湘氏一族人兴丁旺，却真的不能因为小小姐你的一时之过而让他们没了后路。”

这话，极重了。

也就是说不能因为她一人之过而毁了湘氏全族之人，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外头人才不管这个湘宁是不是与湘氏断绝了关系，他们还会认为湘氏的所做所为就是湘族的所做所为，别说是外头人了，就是这上头人只怕也因为湘氏所做之事也不会给湘氏后人一个机会吧。

她可是要谋害王爷谋害太子的啊，皇家哪里会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第二次？更何况，这天下有学识之人多矣，又岂止他湘族一个？

所以，湘氏只怕又要再努力两代才能洗脱这罪过了，而到了那个时候朝代又变幻成什么模样谁也不能保证。

这才是最狠的地方，也是最叫人心痛的地方。

湘氏泪流满面，低下头来，“对，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我不该仅凭一已之私而闹得他们如此地步。”

她卟嗵一声跪了下来，跪在苏锦绣的面前。

“凌王妃，这是我一人对你的过失，还请你莫要针对我湘氏一族，他们是无辜的。”

苏锦绣叹了口气，“湘氏，难还不明白吗？若是我想要针对，又岂会私自的带了湘嬷嬷过来？当日没有让湘嬷嬷过来是不想她指证你让你罪上加罪，这回带她过来是请你向善，更是给你一个机会，那蜀州之人快要到了，你可切莫要做傻事，明白了吗？”

湘氏痛苦的闭上眼睛点了点头，“明，明白，我明白，我会配合的，她说什么我便做什么，绝不再拒，只是，凌王妃，您能不能，能不能在皇上面前替我湘氏一族求求情？”

求情？

苏锦绣老实的摇了摇头，“我不能，因为皇上皇后对你的怨恨已经在了。”

湘氏软在了地上，果然不行。

“不过……”

苏锦绣再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