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甜甜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她的。

但她还是紧张，只要不是亲耳听到妈妈平安的消息，她就是紧张得不行。

最终她咬着牙拨通了成宪的电话，那个曾经拨通了无数次的手机号码在这一刻按出来竟然是如此艰难。

但这一次，成宪竟然很快就接通了。

“怎么了？”成宪的声音比起往常冷淡了太多，如果放在平时朵朵听见这样的声音一定会特别难过，可是现在因为心里挂念着妈妈，她已经顾不上难过了。

“没什么，我就是想要问问你，你去看我妈妈了吗？她怎么样了？我给甜甜打了好多电话，她都没接。”可可的声音充满颤抖，现如今成宪是她得到妈妈消息的唯一希望了。

“你要是真的担心你妈的身体，你为什么就不能自己去医院看看她？方可可，你觉得可笑吗？你妈妈因为心脏病手术住院，你竟然跟你的前男友打听消息，这是什么道理？”成宪说话的语气里显然还有微微怒意，这么短的时间内，可可也没指望过他不怨自己。

“这是我的错，我没有奢望你能够理解。但是成宪，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妈手术的情况？算是我求你了。”可可真的很无助，她不知道此刻除了给成宪打电话，还能找谁。

她也不想再去骚扰成宪的生活，可是她今天真的没办法出去。

无论是萧夫人，萧承楚还是萧承念，甚至是佣人崔姨，他们每个人的眼睛都盯在她的身上，只要她敢迈出这房间一步，那这一百万是注定要赔定了的。

如果这事儿放在别人身上，可能她也会说：母亲的性命就不值那一百万吗？为了钱都能不要命，这不是白眼狼吗？

但这事儿真的发生在可可自己身上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她真的不敢去赔这一百万。

听上去，这一百万只不过是个数字，可要真的靠赚钱去偿还，她可能一辈子都还不清。

她就算真的去了医院，也不能改变手术的结果，只不过是得到了心理上的安慰罢了。

可是无论母亲这场手术的结果是什么，她一旦违约，那一百万是必须偿还的。

她不敢去欠这么多的钱，她穷，所以还不起。

成宪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最终他才开口道：“我就在医院内，你妈刚才半小时前刚从手术室里退出来，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但还是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应该没有大碍了。甜甜忙了一天，现在在旁边的陪护床上睡着了，应该是没听见手机响。”

成宪跟可可交往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见她因为什么事情开口求过自己。

这一次，她竟然说出了“求”字，他便又一次心软了。

“可可，我暂时没打算跟阿姨说我们分手的事情，毕竟她刚做完心脏病手术，不能生气，也不能受到刺激，还是等她身体好一点，你自己跟她解释吧。”成宪能够为可可做的，能够为他们这份感情做的，便也只有这么多了。

其实打从听到妈妈手术顺利结束的那一刻，可可的眼泪就已经掉下来了。

这一次流眼泪，终于是因为喜极而泣。

她没有白熬，妈妈平安就好。

“成宪，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你才好，这辈子我对不起你的地方太多了，可能我也没什么机会能够报答你，真的谢谢你。”可可在电话这头哭的泣不成声，却还是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去跟成宪说完这一声道谢。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谢当初的你吧，谁让我那么爱曾经的那个你呢？行了，不跟你多说了，可可，有些事情好自为之吧。”说完这句话，成宪就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