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将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她自己都愣了一下，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所畏惧了？

要知道，她这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可能也真就是这张长得还算过得去的脸蛋了，要是萧承念真的一个冲动把她的脸划伤了，那她顶着那一脸疤痕还能干什么？

萧承念听见可可口中的肯定，忽然被吓到了。

她蓦地一下松开手，手里的剪刀“啪”一下便掉在了地板上。

“你怎么不害怕呢？我要是真的把你的脸划伤了你该怎么办，你还活么？”萧承念的语气忽然间弱了下来，整个人望着方可可好像多了一丝乞求之意。

她此刻的样子更像是一个迷途了的少女，正等着一个能够指引她方向的睿智者给她一条生路。

可可见她这个样子，试探着拉住她的手坐下，见她没有去躲闪和排斥的反应，这才自己站起身来坐在了地板上。

她觉得既然自己想要听到萧承念的心里话，那就不能跟她摆着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她得放低自己，才能够让萧承念觉得安全。

“为什么你划伤我的脸我就不活了？长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的确很重要，但是命更重要啊。要是命都没了，你长得再好看又有什么用？承念，我知道你懒得听我说教，但你不觉得有些事情如果没人可以说的话，憋在心里会特别难受吗？每个人的日子都不好过，你虽然比我拥有更好的家庭，无尽的金钱，但是你的委屈我也无法感同身受。我还好，有点什么委屈还能跟你大哥抱怨，可你呢？你又能对谁说？”

可可在对萧承念说这番话的时候，尽可能的将自己的情绪代入了进去，所以萧承念听着这些话时，眼眶就更红了。

虽然她一点也不喜欢方可可，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认方可可今天晚上说的这番话一点错也没有，她现在真的是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却没办法告诉任何人。

“那你能跟我发誓，如果我把自己的秘密告诉给你了，你却不对任何人说吗？”其实萧承念现在已经很想把今天受到的委屈告诉方可可了，只不过她害怕自己一旦说了，这些伤痛就会成为方可可口中的笑柄。

她怕方可可会在她的伤口上撒盐，毕竟她曾经对方可可那么恶毒。

可可点头，举起手起誓道：“我发誓我不会把你的秘密告诉给任何人。”

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默默的跟老天爷道歉，希望老天爷千万别跟她较真儿，这句话不过是她说出来骗骗萧承念的。

就算是不告诉别人，她还得跟萧承楚交差呢，所以怎么可能什么人都不说？

可她今天要是不发誓，又没办法向萧承念展现出自己的诚意，如此一来萧承念也是万万不会对方可可说实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