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马上转身上楼,跑去了萧夫人的房间,关上门又气喘吁吁地对着萧夫人说了一句“大事不妙”。
萧夫人此刻正在给她新做的旗袍选搭配的项链,心情倒是好的不得了,瞧见崔姨这个样子,顿时便摇了摇头。
“你说你怎么不管跟我多长时间,都学不来我身上的半点姿态呢?我不是跟你说过的么,不管遇见了什么事情你都得慢慢说。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急有什么用?一看你那急三火四跑来跑去的样子,就是一副小家子气,登不上大雅之堂。”萧夫人说着这话,又对着镜子拿起一条翡翠项链在胸前比划了又比划,总觉得还是不大满意。
“夫人,这事儿真是太着急了,耽搁不得了。您才我刚才路过二楼的时候,看见什么了?”崔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瞪得老大,活生生的就是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
“看见什么了?难不成方可可流产了?”现如今能够让萧夫人提起兴趣的,似乎也就只有这么一件事了。
“那倒没有……”
还不等崔姨把话说完,萧夫人直接就打断了她的话道:“那不就得了,现如今除了方可可孩子掉了之外,从你那嘴里也就听不到什么能够让我感兴趣的话题了,下午我还要出去,你一会儿记得把我的这条旗袍给我熨一下,千万别给我烫坏了,这可是S城老师傅的手艺,上面的芙蓉花都是人家一针一针手绣上去的,名贵着呢。”
“夫人,您倒是听我把话说完了啊。我说的这事儿不光是方可可的事儿,还关系到咱们家二少爷,是大事。”崔姨急得汗都下来了,她总觉得自家夫人什么都好,就是不让人说话的这个劲儿是真讨厌。
每次她明明能够在第一时间及时把消息汇报给夫人的,偏偏等到夫人这么开口一耽搁,知道事情的时候也就什么都晚了。
“承楚?他怎么了,我昨晚上还看到他了呢,不是好端端的吗?”萧夫人倒是不以为然,觉得她生出来的儿子,能犯下什么大事儿?
就算真的做了什么大事儿,那也一定是好事,那不好的事儿肯定不是她生的孩子能做出来的。
“我刚才路过二楼的时候,看见二少爷站在方可可的房间门口,对她说什么千万别忘记昨天晚上她从他身上拿走了什么,从今天开始,方可可必须得对二少爷言听计从,不准质疑他,不准批评他,直到他们两个人的关系结束,方可可都不能离开他。”当时崔姨听的着急,所以有些话现在回忆起来也不过是记了个大概,现如今跟萧夫人一学,顿时便是添油加醋的版本。
可是当萧夫人听见了这个版本顿时便急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是说方可可私底下又跟承楚搞到一起去了?这个小骚蹄子,一个萧轩逸还不够她祸害的吗?她到底是想要把萧家搅和的多么天翻地覆才满意?”一听到是自家儿子的事儿,瞬间萧夫人的火气就上来了,伸手将那脖子上的翡翠项链摘下来扔在梳妆台上,转过身去对着崔姨就这么吼道。
“是啊夫人,我也是真的没想到那个方可可能那么骚得慌,怎么就一个大少爷还满足不了她吗?这肯定是看大少爷前脚一走,紧跟着就耐不住寂寞了,所以把二少爷也给勾引上床了呗。夫人啊,若是二少爷对那个方可可只是玩玩的倒也罢了。我现在怕只怕咱家二少爷心眼实诚,容易当真,错把方可可当成什么好人对待,那可就糟了。”崔姨说这话的时候满脸担忧,不知道的倒以为是她的亲生儿子出了什么事儿呢。
只不过听到她这话,萧夫人还有些不爱听呢。
“你这说的叫什么话?我儿子又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会真的喜欢上方可可那个面黄肌瘦的穷酸丫头?别说你现在还不能确定他们两个有什么,就算真的有什么,那也不过就是逢场作戏的玩玩罢了,我儿子又能吃什么亏?”这话说着说着,萧夫人的声音忽然越来越小,小到最后连崔姨都听不清楚了。
于是崔姨连忙询问萧夫人道:“夫人,您最后说的是什么,我没听清?”
萧夫人看着崔姨的脸色忽然变了变,招了招手示意她往前来几步,而后盯着她的脸道:“你说方可可会不会一开始就跟承楚在一块了,她那肚子里怀的孩子会不会是我们家承楚的?”
这就是萧夫人最担心的事情,如果不是因为孩子,按照萧承楚的性格,不应该会跟着方可可在一块才对啊。
他想要找什么样子的女人找不着啊?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方可可这么着迷呢?
可如果方可可肚子里怀着的孩子是萧承楚的,那这事儿就真的是另说了。
想到这儿,萧夫人只觉得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夫人啊,您说不亏我跟您亲近啊,咱俩这念头简直就是想到一块去了。我也觉得大少爷那种情况,连什么是男人什么是女人都分不清楚,怎么可能会在跟方可可见第一次面的时候就跟方可可搞到一块去呢?还怀孕了,这事儿未免蹊跷的太过莫名其妙。要是说方可可肚子里怀着的是前男友的种,她又不应该在老爷子面前承认怀孕时承认的那么理直气壮,显然是生下来孩子都不怕去做亲子鉴定的劲头。所以依我来看,很有可能方可可怀上的就是二少爷的孩子,这样里外里都是萧家的种,将来即使去做了亲子鉴定也不怕被发现,这样一看,最有可能了。您是不知道,今天方可可给二少爷开门的时候那个睡眼惺忪,穿着睡裙披散着头发就开门了,凭借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那绝对是非比寻常。夫人,我都替您担心啊。”
崔姨这话越说越玄乎,以至于萧夫人听了也不得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