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回头去看程渊的表情，她害怕程渊深情的眼神，她会觉得内疚。

人情恰恰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计算，也最还不清的东西。

她知道自己欠了程渊很多，却不知道日后到底有没有机会可以还上他的这些人情。

这个萧家，果然是待的越来越如坐针毡。

这个唯一让她觉得可以踏实靠谱的人，现在却变成了她不得不逃避不要面对的人。

她接下来又该怎么办呢？

待着也是郁闷，更没了吃饭的心情，所以可可直接上楼换了件衣服，出门打车去了妈妈的出租屋。

见到照顾妈妈的阿姨后，可可便跟她询问了一下妈妈最近的情况。

阿姨说她妈妈的情况时好时坏，有的时候神志清醒了还能帮她做饭买菜聊天，可犯糊涂起来就谁也不认识，自己站在屋子里却一个劲儿地问她这是谁的家。

“药都按时吃了吗？”可可叹了口气，这么问阿姨道。

“都按时吃着呢，这还是维持，要不然恐怕会更严重吧。反正你有时间就多来看看她吧，我看她总是拿着手机看你的照片，肯定是特别想你。”

听见阿姨这么说，可可心里更不是滋味，最终只能点点头说了一声“好”。

“程渊呢？今天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是工作忙吗？”阿姨其实并不知道可可跟程渊到底是什么关系，一直以为是男女朋友，也没细追问过。

平日里程渊来的比可可更勤，所以今天见可可独自来了，便就这么随口多问了一句。

“他不会再来了，我们早上发生了一点分歧，我也觉得不好总是麻烦人家，所以日后他应该都不会来了。”

可可的语气有些失落，好像她已经习惯了程渊跟她一起来看妈妈的日子。

但她也清楚，这种习惯是错误，不该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