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要是先生了个女孩呢？”

“没事儿，你要是先生了个女孩，我就等两年再怀一个儿子。女大三，抱金砖嘛。”

可可的记忆里忽然回到了好多年前，她们两个坐在奶茶店里，挤在同一张沙发上，说着这些简直听来会让人觉得冒傻气的话，却乐此不疲。

那时候，可可还不认识萧轩逸，孟甜甜也不认识成宪，她们的世界里只有彼此，并且好到此后余生里，似乎也只会有彼此的影子。

孟甜甜的个子其实比可可要高一点，又总是喜欢把头发留得很长，染上颜色。

可可就说她，应该做个冰美人，这样比较招人追。

可是那时候的孟甜甜偏偏是个开朗的性子，见到谁都能聊上几句。

那时候的可可是个鹅蛋脸，看上去乖乖巧巧的又很可爱，孟甜甜总说她这样的就该是个萌妹子，有很多男人宠着才对，可偏偏可可大多数的时候都在感情方面少根筋，直到遇见了成宪。

当年多好，可怎么就会变成了今天的样子？

可可紧紧咬着下唇，强忍着让自己不要再去回忆当初的一切，然后抬头对孟甜甜道：“那又怎么样？她如果问心无愧，大可以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然后去做亲子鉴定就好了。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轩逸的，那他不会不承认。”

“你知道什么？方子羽你什么都不知道却总是装作一副看透世事的样子，这样子特别恶心你知道吗？”孟甜甜翻了个白眼，看着可可一脸厌恶道：“乔以沫曾经在几年前，有过一个未婚夫，她待他特别好，所有人也都以为他们会是一对神仙眷侣。可是很可惜，那个男人背叛了她，跟着另一个金发碧眼的洋妞，打算出国。临走的时候，乔以沫肚子里已经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可是那个男人很确定，他不要她了，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让乔以沫把这个孩子打掉，否则他也不会认的。为了哄她做掉这个孩子，不要让这个孩子成为男人自己的绊脚石，男人就对乔以沫说，如果她能乖乖把孩子做了，那他出国深造两年，会回来接她结婚。乔以沫信了，她还真就去把孩子做了。”

孟甜甜说到这儿，见可可的眼里没有任何同情怜悯的神色，反而双臂环胸如同在听故事，不由得心里更加厌恶她，于是继续说道：“你也知道乔以沫的家庭是什么样的，为了不给家族抹黑，所以她怀孕的事情没对任何人说，而是自己选择了一家小诊所，直接做了流产。因为手术的过程中，杀菌处理不得当，造成子宫感染，当时出了不小的事儿。也正因如此，乔以沫这辈子怀孕的几率非常低。可以说，能够怀上这个孩子，对于乔以沫而言就是老天赐给她意外的惊喜。可可，我问你，你有什么资格剥夺她做母亲的权利？如果乔以沫再打掉这个孩子，那她极有可能这辈子都没法怀孕了。一个女人，失去孩子，那会是什么滋味你知道么？你还委屈，我扇你一巴掌是轻的。”

失去孩子的滋味？她体验过两次了，每一次都是被迫，她当然知道。

可问题是，孟甜甜是以什么身份，什么资格在这儿跟她这么说话的？她又有什么资格替乔以沫来声讨她？

“说完了么？你如果说完了，是不是该轮到我说了？我想说的其实也不多，就四个字。”说到这儿，可可伸出四根手指面对着孟甜甜，每说出一个字就放下了一根手指。

她说的四个字是，“关我屁事？”

“你！”听到可可这么油盐不进，冷血无情，孟甜甜咬着牙又要冲上去扇她巴掌，这次可可早有准备，便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今天还真是没完没了？”可可松开她手腕的一瞬间，想也不想直接抬手也在孟甜甜的左脸上扇了一巴掌，那力道之狠，不亚于刚才孟甜甜的手劲儿，疼的孟甜甜当场尖叫了一声。

地下停车场很空，她这一声尖叫回荡在这空荡荡的地下室里，久久没有散去。

“我打人啊，不像你那么有正义感。我既不是在替别人教训你，也不是为了匡扶什么可笑至极的正义。我打你，就是因为你欠揍，不该出手的时候，扇了我一巴掌，我就得还回去。孟甜甜我告诉你，可能你以前不是很了解我，但是没关系，从现在开始，我会让你彻头彻尾的重新了解我这个人。我不善于记恩，但我善于记仇，谁伤过我什么，害过我什么，都在我脑子里记得一清二楚。不还手不是我没有还手的本事，是我还觉得没忍到时候。可是显而易见，我现在觉得是时候，该还回去了。你要是心里不服气，尽管来挑战我的底限，我当初怎么让苏姗滚蛋的，今天就会怎么让你滚蛋。不相信，可以尽管来试试。”说完这句话，可可转身就要走，没走几步，却突然停下来，回头看着孟甜甜又道：“哦，对了，你还希望成宪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