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心里不舒服。”其实原主不委屈吗?不难受吗?
这么多年,类似的事情不是只有眼前这点,做一个家的管家人,听起来好像很威风,别人一说,他们家女人管事儿,这男人耙耳朵,这女人真幸福。
可实际上,真是她管事儿吗?不过是男人没主意,男人立不起来,她想要过好日子就得自己立住了,就得自己去争去抢。然后呢,做对了就是你会管家,稍有差池就是你女人不行,女人不该拿主意。至于什么女人管钱,实际上也就是她看得见的才名义上是她管,就这还是都存曹建新名下的,只不过她拿着存折轻易不让乱动而已。可曹建新也未必什么都给她交账,很多她看不见的时候做的生意,钱都给曹建新自己揣兜里了,还说的就是攒了点烟钱。如此,至今原主都不清楚曹建新到底有多少私房钱。
最扯的就是说女人拿主意说家里全是她说了算,可实际上,但凡涉及到家里的大事小情,表面上是她处处拿主意说了算,可实际上都是两人私下里商量过的,但凡曹建新不同意的,那原主根本提都不会提出来。
说是她管家,可这么从头到尾的看下来,江岑也只替她感到悲哀,这哪里算什么管家,根本就是个傀儡,被推出去打头阵的可怜人。
原主应该也是清楚的,只不过就像江母一样,觉得女人嘛,不就这样的命嘛!相比于那些唯唯诺诺干了一切却什么好都落不着的女人,她这已经算是很幸运了,至少大家都知道这个家有她的努力在,知道她是有功劳有苦劳的,这就够了。
可到底还是委屈的。
只是生活太残酷了,对很多人而言,委屈是太矫情的事,只有继续往前走。因为除了这样,他们也看不到找不到别的更好的路。
就像原主,哪怕是她一力主张,开起了店铺,后来自己也学了竹编这门手艺还不断进步做得更好,甚至后来自己不做,开始从别人那里进货再转手倒卖,这些都是她的主意,可在别人眼中,这一切家业能挣出来还是因为曹家有这门手艺才成的,最大的功劳还在曹家。而她努力奋斗了这么久,也不过就这乡镇上的两家竹编店,而且现在还不断走下坡路,她还能做什么呢?她又有别的什么选择呢?
于是只能忍着只能继续,毕竟她的生活对那些生活在农村还在土里刨食的人来说,已经好太多了。
“什么不舒服?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江母就见不得她这副模样,在她看来就一点都不爽利,“就是日子过太好了,儿子都成家了,你就有闲工夫想东想西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再有多少不满足,你回家关起门教训儿子,你闹着回娘家,还一住就这么久,你这简直是不做人了你!”
“妈,你们要这么嫌弃,那我走了。”
江岑也挺烦原主的唠叨的,毕竟三观不合,她又还得压着自己的脾气,维持自己的人设,忍得也蛮辛苦的。
好在这本来就只是一个过渡的,她也没想在江家一直住下去,干脆也借题发挥,起身就收拾行李去了。
“你你你!你这是要干啥啊?你走,你走哪儿去?”江母直觉不是自己期望的那样。
果然,江岑回答的硬邦邦:“哪儿都可以去,大不了进城打工去。”
“打什么工?你一把年纪了还打什么工?”江母想拦她又拦不住,急得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拍地骂了几句,忽然间不知道想到什么,猛地就扶门站了起来,“你你你,江淑云,你跟我说实话,你可别是想跟建新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