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这女人不愧是商户女,那命贱的跟野草似的,这才多久,就又开始折腾起来了。
之前院子里她插的人手全折了不说,这回的田庄更是让她大大受损——长房管的是整个姚家的庄子,姚家的家生子很多,下人之间的关系也可谓错综复杂,这么多年,周氏自然也在庄子上安插了一些人,做点倒买倒卖中饱私囊的事情,说白了就是挖公中的墙角来肥自己的私库。
这回可好,全给翻船了。之前院子里那些人手没了她还能安慰一下自己,好在还能从庄子里捞点油水。结果这一下子倒是好了,庄子里的人手也被一网打尽了。
该死的这个江氏怕就是在针对她吧?
这也就算了,那该死的贱人竟然还上纲上线,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把事情捅到了衙门那里,搞得她为了脱身花了不少银子出去,这么多年捞的基本都吐了个七七八八,简直就是大放血,让她肺都要气炸了。
她最担心的是那个贱人还会把事情捅到老太爷那里去,啊,不是担心,肯定老太爷已经知道了!
“这个疯子!贱人害我!”周氏来来回回咒骂,看到男人还在那里看书,一副根本没在听的模样,越发来气,“你还看什么看?我跟你说的你都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二老爷姚思衡不满地抬头,“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还不如好好想想年礼的事。”
他也愁要怎么跟老爷子解释呢!难道说,就是你儿媳妇眼皮子浅喜欢铜臭?
提到这个周氏更生气了,要是没有姚鹏举的事儿,老太爷今年该回老宅过年的,为此他们早早便准备上了新年贺礼,哪知道如今老太爷不回来了,长房都送年礼去了,他们也得跟着送。原本那件礼物自然送不出去了,可这临时准备的,他们又如何能跟长房那财大气粗的相比?
“我看他们就是故意的。都成了寡妇了还不消停,还整天算计这算计那的,自己福薄都克死男人了还没学乖,搞出这么多事也不怕折了寿!”
“你少说两句!传出去了你以为是什么好事?再说本来也是你自己做事不谨慎,差点就让人寻过来了!现在只是出点钱能解决就算好的,闹开了只会更丢脸!”
“谁敢传出去?你这意思她江氏还是好人了?!!”周氏大怒,“姚思衡,你还怪我了是不是?我辛辛苦苦弄那些钱是为了什么?现在出事儿了你倒是怪我了?”
姚二老爷看她气得都要哭了,无奈:“我不是怪你,我就是……算了算了,事情过了就过了,别再提了。”
“我怎么不能提了?姚思衡,你没看到长房那架势,现在老太爷还没回来,这大哥才死了多久,那女人就又算计上了,下手这么狠,这是踩着我们邀名儿呢!我的嫁妆银啊,贴了那么多进去,我真是……不行!我偏不受这口气!”
“我要给姨娘写信,还有母亲那边,我得寻摸点好东西送过去。”
周氏说着就坐在那里沉思起来,又把账册搬出来,翻了之后又写写画画的,还把陪房找了过来。
姚二老爷本来没搭理她,等了半天看她搞得还挺认真,不禁头疼起来:“你这又是作甚?母亲这些年的态度你还没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