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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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沉默来到百货商场,商场并没有因为过年而关门,反而比平时更热闹。

往前大家要上班,难得过年放假,这年头也没什么娱乐场所,于是逛商场便成了大部分人的选择。

商场里熙熙攘攘,小孩子打闹声络绎不绝。

阮瑶本来想逛一逛,看到这么多人也不想逛了,跟后世的商场不一样,地方没那么大,买东西卖东西,弄得就跟菜市场一样。

两人直奔三楼的手表专柜,手表是奢侈品,他们过来时人并不多,只有一两个人在看货。

阮瑶凑过去柜台扫了一眼,货还不少,只是琳琅满目的,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选哪个好。

就在她准备开口问柜台的售货员时,秦浪开口了。

“这几款是梅花表,左手边是英纳格,右手边是罗马,这三个牌子都是瑞士产的,是目前市场最受欢迎的三个牌子,价格都在三百左右,后面一排分别是沪牌手表和百浪多,沪牌是国牌,价格一百二左右,百浪多同样产自瑞士,价格在两百左右。”

售货员目瞪口呆:这懂的比她还多。

“这位女同志喜欢哪一款,我可以拿出来给你看看,要是这些你不喜欢的话,我们还有几款更贵的。”

平时别的客户来买,她轻易不会给别人看手表,除非确定要买,只是现在这两人……

想到这,售货员目光扫过秦浪手里戴着的劳力士,虽然她不知道那是哪个型号,但从款式来看,价格至少要上千元。

总而言之,眼前两人不是普通人。

阮瑶:“还有更贵的?”

售货员笑着点头:“对,更贵的还有浪琴和欧米茄,再贵一些的便是劳力士和万国。”

阮瑶摆手:“不用了,拿这个红棕色表带的给我看看。”

两三百元买一个手表已经很奢侈了,以她现在的身份如果戴劳力士的话,到时候说不定就要被批|斗。

售货员看了秦浪一眼,后者没吭声,她只好把沪牌的手表拿出来。

阮瑶在手里试戴了一下,A581沪牌手表戴在她手腕上,显得她的手腕越发纤细白皙。

她抬头问秦浪:“我觉得挺合适的,你觉得呢?”

秦浪目光落在她白皙莹润的手腕上:“嗯,好看。”

阮瑶转头对售货员道:“那就这款吧,开票。”

她对手表研究不多,但这款A581在后世可是收藏家的掌上明珠,今年1966年就停产了,所以不管从收藏的角度,还是从身份出发,这款手表都是最适合她的。

之前在柜台犹豫不决的几个女同志看阮瑶戴得那么好看,立即拿定了主意。

“售货员,给我拿一块跟那个女同志一模一样的手表。”

“我也要一块红棕色的。”

阮瑶看自己引导了潮流,心里还有些小得意:“我眼光很不错吧?”

秦浪身子朝她倾过去,压低声音道:“古往今来,流氓的眼光都很不错,不管是男流氓还是女流氓。”

阮瑶:“……”

都说她不是女流氓了,这事看来是过不去了对吧?

要不是现在在外头,她肯定要好好跟他掰扯掰扯。

阮瑶赏了他一对白眼球,哼了声转身走了。

秦浪嘴角微扯,迈着长腿跟上去。

等他们离开柜台后,两个身影从一个圆柱子后面鬼鬼祟祟走出来,其中身材微胖的中年女人目光如淬了毒,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你刚才为什么要拉着我,为什么要拦着我为儿子报仇,我可怜的添添啊,你死得好惨啊。”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吴有添的母亲吴母。

吴有添之前被判刑三十年,并被送去葛察拉农场,葛察拉农场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位置偏远,条件十分恶劣,吴有添过去不要半个月就熬不住病倒了,之后一病不起,一个月前没了。

吴母和吴才良两夫妻得知儿子没了,当场气急攻心,双双进了医院,两人差点就跟着儿子去了。

两人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才出院,为了给儿子报仇,所以才支撑两人活下去。

只是他们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阮瑶,他们的儿子死了,阮瑶却高高兴兴过来买手表,吴母刚才看到恨不得扑上去撕烂她的脸。

要不是阮瑶这小贱人,她儿子怎么会死?

吴才良用力抓住她的手臂:“你给我冷静一点!儿子可是我吴家唯一的根,你以为我不想给儿子报仇吗?可我们现在出去除了打草惊蛇,你以为真能拿她怎么办吗?”

要真的出去打人,说不定他们两夫妻到时候会被抓起来。

吴母气得浑身哆嗦:“那要不然呢,你天天说要为儿子报仇,可到现在什么都没做,你要是想不到办法,我宁可跟她同归于尽!”

吴才良眼睛布满血丝,咬牙切齿道:“你等着吧,顶多再过一个月,我定要让那小贱人生不如死!”

看丈夫说得这么胸有成竹,吴母只好压下心中的怒火,选择再相信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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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瑶并不知道吴母和吴才良两夫妻在暗搓搓想要弄死自己。

她和秦浪从百货商场出来后去了图书馆,两人各自买了一本书,接着又去逛了革命博物馆,之后去国营饭店吃了晚饭才回去。

回到顾家门口,阮瑶才想起来:“对了,你不是说去百货商场买东西的,怎么后来什么都没买?”

秦浪看着她:“突然不想买了。”

阮瑶耸耸肩,还来不及回答,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你们两个去做什么勾当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给我老实招来。”

阮瑶翻了个白眼,回头道:“娄同志,我们没干什么勾当,就刚好在路上撞到了,你别脑补。”

“脑补是什么意思?”娄俊磊眼睛在他们两人瞄来瞄去,“阮同志你别骗我了,我刚才远远就看到你们一起从公交车下来,你们是不是一起去看电影吃饭了。”

电影吃饭,这可是谈对象必须做的事情。

娄俊磊看着两人,活像捉奸在床,眼睛眉毛都写着八卦。

“脑补就是异想天开、不切实际乱想一通。”阮瑶解释后就进屋了。

娄俊磊:“……”

秦浪从他身边走过去,把阮瑶之前的话送给他:“这是病,得治。”

娄俊磊:“…………”

他不过就是多说了两句,怎么就有病了?

过年休假五天,阮瑶在顾家呆了四天,到最后一天才回去。

这几天顾教授把她当孩子投喂,养得她小脸都胖了一圈:“我不能再住下去了,再住下去我肯定会被顾教授您养成小猪。”

顾教授捏了捏她有点肉的小脸,笑道:“女孩子就是要有点肉才好看,你之前太瘦了。”

阮瑶伸手抱住她:“我要回去了,回头有空我再来看您。”

“好,要是你没空,我到时候去看你也行。”顾教授心里也十分不舍,说着回头叮嘱秦浪,“你可要把瑶瑶安全送回生产队,要是让她磕着碰着,我可不饶你。”

秦浪淡抿着唇,“嗯”了一声。

娄俊磊在一旁幸灾乐祸:“浪啊,我怎么感觉阮同志才是顾教授的亲孙女,你是捡来的?”

秦浪凉凉看了他一眼:“回基地后,我让你成为副所长的亲徒弟。”

娄俊磊:“……”

想到被副所长拉着做实验的情景,他浑身一哆嗦。

告别后,娄俊磊跟平时一样正要坐到副驾驶的位置,谁知还没上去衣领就被人扯住了。

秦浪:“你坐后面。”

娄俊磊:“……”

阮瑶本来想坐后面,可娄俊磊已经占了后面的位置,旁边的位置放满了顾教授给她的东西,她只好坐到副驾驶的位置。

“顾教授,再见。”

“再见,路上小心。”

直到吉普车转了弯看不到人,阮瑶这转回身子,心里酸酸的。

娄俊磊笑道:“阮同志要是舍不得的话,那就给顾教授做干孙女吧。”

这话一出,娄俊磊感觉有一道犀利的眸光朝他劈过来。

下一刻就听秦浪道:“你把车窗摇下来,看看后车胎是不是卡东西了。”

娄俊磊不疑有他,把车窗摇下来,头伸出去看了一眼:“没有,没卡东西。”

说完他头伸回来,想把车窗给摇上去,谁知摇不上去,按钮坏了!

“浪啊,车窗怎么上不去,你别开那么快啊啊啊……好冷……”

阮瑶回头想看看怎么回事,谁知差点没笑死:“哈哈哈娄同志你的头发是怎么回事,年纪轻轻的怎么就秃了?”

娄俊磊被风吹得脸疼就算了,还要挪出一只手来捂住可怜的发际线:“没秃没秃,阮同志看错了。”

秦浪毫不给面子:“宿舍平时掉头发最多的人就是你。”

娄俊磊:“……”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听过没!!

吹了好一会儿,秦浪才告诉娄俊磊怎么才能把车窗摇回去。

因为暴露了自己秃头的事情,娄俊磊抑郁了。

秦浪和阮瑶两人在掰扯猪肉脯的事情,他不知道前因后果,更是一句话也插不进去。

娄俊磊:总觉自己像一条酸菜鱼,又酸又菜又多余QAQ。

跟之前一样,阮瑶让秦浪送她到村口就放她下来,下了车说了声谢谢,然后就提着大包小包头也不回走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马路尽头,秦浪这才驱车掉头离去。

娄俊磊“啧”了一声,摸着下巴道:“我现在有点看不懂了,你们两个到底是不是对象关系?”

说是吧,两人都不承认。

说不是吧,总感觉两人之间散发着爱情的酸臭味道。

秦浪修长白皙的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就在娄俊磊以为他会跟之前那样否定时,只听他懒懒道——

“钻井开采石油时,一口井往往要经过好几次的开钻,我和阮同志的关系,如今是第三次开钻。”

一口井开几次钻,跟井深和地层情况有关,但三次开钻一般能钻到目的层深度。

娄俊磊还是懵逼:“所以,你们这是已经有深层度发展了?”

秦浪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