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雪见这才回过神来,说:“娘,这件事,我跟爹自有打算,你还是不要插手了,万一要是把事情搞砸了,对咱们战家,可不是一件什么好事!”
“什么?我不插手,都交给你和你爹?”柳如絮气的要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跟你爹,一个是还未成婚的姑娘家,一个是成日里粗枝大叶,这么重要的事情,就让你们两个去办,我看你们两个是不准备把这件事给妥善处理了吧?”
“娘,您怎么知道我跟爹就不能把这件事给处理好?您又凭什么认为自己一定能比我们处理的更好?就凭您刚刚什么都不知道,就在这里大吵大闹?别闹了,这样只会弄得人尽皆知,将咱们整个战家的脸都丢光了!”
“我大吵大闹?我丢脸?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柳如絮指着战雪见,“我是你娘,我会害你不成?”
“就像您自己说的,您不会害我,可是您的好意却未必不会害我!你知道今天叶元之想要巴结的对象是谁吗?是昭公主,你觉得就算咱们战家的地位再显赫,能显赫到比皇家还要尊贵吗?你不由分说想到一出是一出,除了会让我,让整个战家陷入被动的局面,不会有任何好的结果!”
“昭公主?怎么会是昭公主?”柳如絮不由也愣了。“昭公主长成那副鬼德行,那叶元之居然也能……”
“她长得难看又如何?人家的出身好,能甩咱们战家好几条街,叶元之自然遇到了就不会放过!”战雪见没好气道。
“雪见,你别伤心,叶元之连昭公主那样的都能攀扯,就说明他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你别伤心,大不了,娘再给你找个更好的就是了!”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生气归生气,柳如絮又怎么可能真的忍心让自己的女儿过得不好?见战雪见这副模样,柳如絮便以为战雪见是被叶元之伤心伤得狠了,不由心痛的要命,不由上前两步抓着战雪见的手安慰着。“你放心,以咱们战家的地位,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婿找不到?那叶元之不知廉耻,他既然想要娶那个丑八怪,就让他娶去吧,总有一天,他会后悔自己今天的决定的!”
柳如絮是心疼自己的女儿,所以才会有了这样一番举动,可是这在战雪见看来,就成了柳如絮也意识到自己的作法不够好,在朝她示弱了。
战雪见终于舒坦了不少,道:“好了好了,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跟爹已经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你要是再贸然插手,就是在破坏我们的计划!你且看着吧,叶元之敢耍咱们战家,我必会让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柳如絮这会儿是真的非常担心自己的女儿,唯恐自己的女儿心里不痛快,想到这件事既然是叶元之对不起战雪见,由战雪见来亲自动手报仇,似乎也可以说的过去,于是就点点头,道:“那好吧,娘就先不插手了,要是后面你跟你爹做不了,再让娘来做,娘一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放心吧,用不着你出手!”战雪见的眼睛眯了眯,眼中尽是厌恶之色。但是对于柳如絮来说,她直接将这种厌恶之色当成了战雪见在表达对叶元之的情绪,而不是对她自己的。
从战雪见这里回去以后,柳如絮在第一时间杀到了战武那里。
柳如絮可以接受让战雪见自己报仇,却不能接受,战武居然没有将战雪见的计划告诉自己!
“你不觉得自己最近实在是太过分了吗?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一点儿都不告诉我,我问你,是不是我今儿个假装不知道,你就一辈子都不提起这件事来?”柳如絮一来到战武的书房,就破口大骂。
正在处理公务的战武被吓得手一抖,毛笔便将纸张弄脏了一大块。
“你这是做什么?”战武耐着性子道,随手将弄脏了的纸张拿到一边,重新换了一张新的。
“写写写,你还有心情写这些没用的东西,咱们家雪见都快被人欺负死了,你这个当爹的在这里写这些没有用的东西,你还知道雪见是自己的女儿吗?”说罢,柳如絮上前,在战武正准备重新抄写的时候,一把将刚刚被弄脏的那张纸抓过来,撕掉了。
“我怎么就成了写没有用的东西了?”战武耐着性子,却也还是皱了皱眉头。“战家每天有那么多事情要等着我处理,你居然说这都是些没用的东西……你,我不同你说了!”
然而柳如絮正在气头上,不管战武同她争辩或者不争辩,在她看来,都是不对的。见战武如此,柳如絮便有种一圈搭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这让她非常恼火,怒道:“你不同我说?我看你是说不出来了吧?叶元之那个混账东西敢这么对我的宝贝女儿,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处理这些没用的破事?我问你,到底是战家的这些破事重要,还是咱们的雪见重要?”
“哪个都重要!”战武出于暴怒的边缘。
“你居然说都重要?哈哈,”柳如絮讽刺大笑,“战家的事,有的是下人帮忙打理,你少处理一件与少处理十件又有什么区别?战武,你在我面前,还装什么装?战家的事,哪一件不是底下人做好了然后交给你的?你处理?哈哈,真正由你处理的有几件,一个手都能数的清!”
“我看你是病的不轻,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事了!”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有多大的能耐,别人也许不清楚,但是战武自己却清楚的要命。不管是天资还是领导能力,他确实都不是继承战家家主之位的最好人选,从前一直有自己的胞兄在上头压着一头,现在胞兄已经成了亡魂,居然还要被自己的妻子如此戳心窝子,战武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处处都低人一等,处处都会拿来被人比对,最后放弃的自己!这让一个当了这么多年家主的人,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