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玦说出“黄金”二字之后,大堂内立刻传出一阵抽气声,要是苏彦凯的扇子没坏的话,现在肯定已经掉到地上摔坏了。他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她一点也不着急了,原来秦芜雪秦姑娘自己有钱,所以一点也不慌。不过他还是小看了九夷剑派啊,一千两黄金说给就给。”
季安白这时显然也看见了秦玦,但不知道她买下李清和要做什么,又因为下人传信的时候说楼家人也在,所以只能道:“姑娘,你······”
“我说,我出一千两黄金。”秦玦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根金条放到鸨母手里,“这是订金,那一千两另算。”鸨母看见金子,笑的眼睛都没了,连连点头说好。季安白看她动作这么快,便知道今天她对于李清和是志在必得了,任自己再怎么争也没有用了。
苏彦凯见秦玦连订金都付了,就拍拍手向李清和走去,那厢李清和见事情已经阻止不了了,忙对着苏彦凯道:“你别过来,我就是死也不会踏出诗妃轩一步的!”
旁观的有人叹道:“真是造孽啊,非逼得一个小姑娘拿刀驾着自己的脖子说不走。”
身边陪酒的花娘不屑道:“要是真觉得她可怜,怎么不买下她?游戏风尘的女子哪个不可怜,你怎么还是每天晚上都来?!”
那人被一个花娘驳了面子,怒道:“你一个花娘知道什么东西?你同清和姑娘不能比,你怎么可怜了你倒是说说看啊!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
那花娘冷哼一声:“我们同清和差的不就是一张皮囊么,既然你是看皮相识人,今儿我还就告诉你了,老娘不伺候了!有种你就别来这儿,你要是敢来,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反正你来这儿一个月花的也没人家三天多,我还就告诉你了,诗妃轩不缺你这个恩客!”花娘说完就转身上了楼,大步流星,头也不回。
秦玦看着李清和手里的匕首在脖子上割开的口子越来越大,苏彦凯碍着她现在的状况在边上是进退不得,垂在身侧的右手手腕翻转,一个弹指,李清和手里的匕首就像是撞上了什么利器一样“叮”得一声,被撞飞了出去。
李清和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被震的发麻的右手,望着秦玦淡漠的眉眼,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四周的杂役看她手里没了兵器,就冲上去七手八脚地把她擒住,准备用绳子把她捆起来再交到秦玦手上。季安白忙伸手道“别”,只是话才出口就见秦玦走到李清和面前一个手刀下去,李清和就晕了,苏彦凯忙上前将她打横抱起。
秦玦转头向着老鸨道:“她的屋子在哪里?”
老鸨刚收了钱,此刻是什么要求都能一口应下来的,当即就摇着扇子扭着腰肢领他们上二楼李清和的房间去了。
二楼走廊上,看着秦玦二人带着李清和进了屋子,铁叔走到楼凌霜身边轻声问道:“小姐,该怎么办?”
“盯着他们,如果是季安白的人,那就等他们出了这个门就杀了,把李清和带回来。如果不是,那就去和他们谈谈,用楼氏山庄的一个承诺,交换李清和。”
铁叔听完就点点头,派人去查了。
楼下季安白一直站着,直到几人从视线中消失,他才转身出了门。身边站的那位每天给李清和开门的老仆问道:“老爷,那清和小姐?”
“不用担心。”因为是秦芜雪。
李清和一睁开眼,看见的就是床顶上挂着的玉兰花图案的帐幔,她不由得一愣。她昨天分明已经被卖给了那个极美的白袍女子,又怎么还会在自己的房间里?
难不成只是一个梦?
对啊,如果不是梦的话,先生又怎么会说,要娶她。
“醒了?”耳边传来一个挺清冷的声音,李清和转头去看,只是稍稍动了一下后颈就酸痛得差点把她的眼泪榨出来。
“醒了就起来吧,爷有话问你。”白袍女站在床边看着她,说道。
李清和笑了,那笑容着实有些讽刺:“爷?难道不是你要问我吗,秦姑娘?”
“季安白连我姓秦都告诉你了,我倒是没料到。”白袍女还是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李清和甚至产生了错觉,就仿佛她看到的果真只是一副皮囊而已。
“不过很可惜,”白袍女道,“我对你们之间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说完转身便走。李清和这才明白过来,她这是在告诉自己,她真的没有话要问自己。
穿戴整齐之后,李清和从屏风后走出来,就见那日出手相救的锦衣公子和穿白袍的秦姑娘面对面坐着喝茶,李清和又朝窗边几案上放着的针线篮子看去,发现那把小剪刀已经不见了。
“清和姑娘不用看了,这间屋子里所有的利器都已经被我收走了。”苏彦凯笑着说道,对着他身边的座位摊了摊手,“清和姑娘,这边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