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阳如蒙大赦,便不再和苏彦凯争抢到底是谁来喝酒,爽快地起身走到秦玦面前,弯腰拿起那把长剑。在手中掂了掂,顾安阳便“唰”的一声将剑从剑鞘中抽了出来,剑身雪亮,泛着银白色的光华,乍眼看去又仿佛是溪水一般的清透净澈。顾安阳归还剑鞘,屈指在剑身上一弹,“铛”的一声犹如高山流水,余音绕耳。
“好剑!”他赞道。说完便走到空处,舞了起来。
一套剑法被他舞的行云流水,看着不远处那个衣袂翩飞的身影,秦挽月将脑袋凑到顾安平耳边道:“看着吧,过了今天你就会发现,你又多了好几个嫂子。”
顾安平拿起一块糕点塞到她嘴里,动作相较之前要熟练许多:“闭嘴,吃糕。”
正如秦挽月所说,顾安阳一套剑法舞完的时候,溪水边坐着的诸位小姐们看他的目光已经完完全全变了个样,从冷静自持变得大胆而又火热。
就算公子和国师无法肖想了,世子爷也是很不错的呀!
平复了一下呼吸,顾安阳走到秦玦桌前,将剑归入剑鞘,再双手放回桌上,不好意思的说道:“真是惭愧,姑娘这剑我觉得有些重了,所以方才有些吃力。”
看了他舞剑,秦玦觉得他的剑法还是练得不错的,出剑快,下盘稳,比苏彦凯强多了,便安慰了他一下:“世子切莫放在心上,这剑放在九夷之中也是略重的。”
苏北辰往苏彦凯那里挪了挪:“你也不要总是玩儿,多学学人家,再如何吃力也比你那三脚猫路数好太多了!”
苏彦凯翻了个白眼:“表兄你怎么和秦芜雪一模一样,一开口就这么伤我的心!”
苏北辰和西月烈来了兴趣,都往他那里又挪了挪,不过挪的不太明显罢了。苏彦凯看他们两个这个样子有些无奈,扁扁嘴回忆了一下说道:“她第一回见我,我就被打趴下了,然后她说‘仗着有点儿三脚猫功夫就来闯荡江湖,不知死活’。”然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两个笑,表兄就算了,他也就是笑笑,西月烈就还是那么讨厌,他居然转过身去问秦玦是不是真的这么说的,秦玦点头之后他还道“说的不错”。
苏彦凯真觉得这辈子的脸就这么给丢光了,关键是他没办法对西月烈动手。打他?打不过!再说了,就算西月烈真撒开了手让他打,他也不敢啊!
他们几人聊得热闹,却不想诸位小姐聊他们也聊得热闹,其中最来劲儿的就是李尚书的女儿李一心。她正好就坐在顾安平旁边,与诸位小姐说着说着突然就转头对着顾安平道:“你说是吧,安平?”
顾安平其实与她只见过几面,算不上相熟,突然听她这么亲密的叫自己“安平”,心里倒还有些不舒服,因此也没好气地回答道:“你说什么?我没听。”
李一心的笑容一僵,复又道:“我说,那位姑娘可真是不一般,你哥哥的武功可是被国师夸奖过得啊,居然说有些吃力。”她身侧的一位小姐也探出头来说:“是啊!就连向来不喜别人靠近,一贯不搭理人的国师也找她说话,想必她可不只是一个护卫。”
顾安平不说话,秦挽月笑笑别开了头。
这个李一心,该是个贵族公子们口中津津乐道的美人儿,又懂些诗词音律,是以在诸公子中很受欢迎。这样的人想必从小就很有优越感,还很有可能一直将苏北辰当做目标,要嫁进王家做一只凤凰。这样想来,为了今天诗会她能在公子辰前面露脸必定是准备了许久了,哪知突然冒出来一个秦芜雪,生的比她好看太多,又被公子辰带在身边,这样一来就别想从她嘴里听到什么好话了。
正想着,面前突然多出了一杯热茶,秦挽月转头看看顾安平,见她一脸温和地说:“你吃那么多糕,当心噎着。”
李一心见顾安平完全没有理会自己,不由得有些恼火:“安平,我同你说话呢!”
顾安平转过头去,冷声道:“李小姐,我大哥的武功哪怕是被国师夸奖过,也不过就是那个水平罢了,不是什么天下无敌的高手,比不上九夷仙门的弟子也是正常的。所以还请李小姐与诸位小姐不要再刻意抬高我大哥了,这份喜爱恐怕我们还受不起。”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还有李小姐,我们只见过几面,以后还是不要叫我‘安平’了。”完了再也不去管脸色铁青的李一心,继续同秦挽月闲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