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人夸顾安阳,秦挽月心里头还是挺高兴的,忍不住回头调侃她:“其实安王世子也是不错的呀,后台又硬,又会说话,惯讨女孩子开心的,你说是不是啊?”
这时坐在最角落里一个穿着水色长裙的女子把玩着一根银簪,清清淡淡地开口:“你们在这里随意就臆测诋毁别人,倒也不害臊。”
李一心有些恼:“秋容,你又知道些什么?在这里乱说话还不如在家中好好告诉你父亲怎样升官比较实际!”
“家父自有家父的考量,如今这样也是甚好,毕竟没有受不受贿的苦恼。”叫做秋容的女子微微一笑,“倒是李小姐,你可知冒充九夷门生的下场是什么?”
见众人不答,她道:“轻则四肢经脉俱断,重则丧命。至于何人会动手,自然是下山的九夷弟子。”顿了顿,她又道:“公子和国师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李一心被她说的一句话也接不上,脸色有些难看:“秋容,自重!莫要再说些谎话唬人!”
柳书娴也冷着脸道:“那女人一张勾引人的脸,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公子和国师一时被欺骗了,也未可知啊!”
“原来在你们心中,公子和国师皆是看重皮相之人。其实也怪不得你们,因你们原本也是这样的人。”秋容站起身,抻了抻袖子,“先走一步。”
李一心冷脸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柳书娴看了看她,冷笑一声开口:“秋容,你脑子可没有问题吧?这可是在湖心,你怎么回去?游回去吗?”此话一出诸位小姐个个掩嘴笑的开心。
秋容又是一笑,就这么走了出去。
秦挽月倒是有些好奇了,这个秋小姐不知道有什么妙计,亦或者真的够血性,就这么从湖心游回去。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值得一看。
这么想着,她也这么做了,秋容一走,她立刻就爬起来跟着出了船舱。秋容正站在甲板上,看着她笔直的背影秦挽月就觉得这个人绝不像是李一心她们那样肤浅。
“秋小姐。”她走到秋容身边,冲她笑笑,“若实在为难的话,我可以送你上岸。”
秋容点了点头,道:“不麻烦了,秦小姐要陪客,秦小姐的朋友也不便打扰。我自有人送我上岸的。”
她这样说,秦挽月倒是吃惊,简思虽说是待在房顶上,可是这位秋小姐一看就是没有丁点功夫的样子,又怎么会知道简思蹲在房顶上?怪哉怪哉,这沉雪果然多得是能人异士。
秋容知道她跟出来是好奇自己怎会离开,也不赶她,就站在那里唤了一声:“秋练。”然后仿佛是一阵清风拂过,秋容身旁就多了一个水色长袍的男子,看上去同秋容差不多年纪,一双相似的眼睛,不过是放在他身上,让人觉得更瑰丽,更动人心魄。
秦挽月看的有点傻,我滴个乖乖,这小子一露面,西月烈就再不是京都里长得最好看的了!要是让刚才那几个女的看见了,肯定会后悔刚才对刚才对秋容那样子说话。
那名男子冲秋容点了点头,道:“阿姐。”
我累个去,这还是个低音炮啊!秦挽月又一次惊呆了,这小子绝对在女人里面占大便宜了!苍天饶过谁啊!
“秦小姐,我们就先走一步了。”秋容和她道了别,然后秋练就上前揽住她,足尖点地就往岸边去了。
秦挽月看着他轻盈的身法感叹连连:“你看你看,带了一个人压在水面上都不出水花的!啧啧,好身手啊!”
后脑勺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中了,秦挽月回头一看,甲板上空无一人,在抬头,就看见了坐在屋檐上翘着个二郎腿剥着松子的简思。后者一笑:“你也知道感叹别人的身法了?怎么就不长点儿心好好练练呢?”
秦挽月白了她一眼:“他那明显是童子功,下来的时候就跟吹了一阵微风似的,怎么比,你说怎么比?!”
简思笑:“的确没法比,你的那是狂风!”秦挽月气的把手里的玉萧扔了出去。
还想再说几句,却有人出来唤秦挽月回去,简思忙重新再坐会房顶上,只是不小心撒了点松子在地上,心痛了好一阵子。那可是她特地从凌云观带过来的松子,比京都里所有干货铺里的都强,她一直不太舍得吃,剥开了也得把松子肉在嘴里含一会儿才敢嚼。就这么宝贝的东西,居然撒了这一大把!
她的心在滴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