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 / 2)

九州雪 四月 1753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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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的秦玦脸红彤彤的,又或者是因为有些过于旺盛的火光,表情不再是冷冰冰的了,变得柔和起来。苏北辰有些不相信她这么一口就醉了,又是醉的那样快,便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叫了她一声。

“嗯?”秦玦抬了抬眼皮,顺着他的手往上瞧,瞧见了他的脸,突然“啪”地打在苏北辰手背上,“阿素,别吵。”

完了,真醉了,人都认不出来了。苏北辰抬头想看看天,只能看见一小块火光映照的洞顶。“秦玦,”他叹了口气,像是在告诉她,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你喝醉了。”

秦玦像是听懂了他说的话,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别说出去,不然就要抄门规了。”

“没有人会知道的。”苏北辰想了想又补充道,“你怎么一口就醉了?”

“又不是大师姐,千杯不倒。再说了,她又不是没有醉过,每次喝醉被掌门发现就是抄门规。”秦玦闭着眼摇了摇头,“那一丈远的门规大师姐抄一抄就够了,我不想抄······阿素我有点儿冷,你披风借我穿穿。”

苏北辰解下披风给她披上,看着秦玦裹着披风坐在那里打着瞌睡左摇右晃的样子,觉得从来没有哪一刻,他们两个人之间如此接近过。

从前她是东吴的将军,他是沉雪的公子,他们之间的关系在彼此相识之前就已经是对立的了,无法更改,甚至无从选择,苏北辰几乎是第一次因为命运儿感到无力。但是现在,一直坚持着仙门弟子应有风范的秦玦就坐在自己身边打着瞌睡,抱怨门规又臭又长,就像是寻常学堂里夫子的小徒儿一般。

就像是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

苏北辰甚至想,如果秦玦遇到的不是上官白,而是自己,那自己一定会对她好很多很多,因为秦玦理应得到那份好。可惜没有如果,秦玦情根深种的对象是上官白,就算是上官白对她再漠不关心,她照样能为上官白赴汤蹈火。而自己,别说儿女情长了,恐怕是有一天,和她之间连朋友都没得做。

苏北辰看着身边已经阖上眼的秦玦,凑过去,慢慢地,轻轻地,吻了吻她的眉心。

“我有多喜欢你,你到底知不知道?”

西月烈和苏彦凯跟随着大部队回到营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半了,苏彦凯让人将他今日猎到的兔子烤了,正想去找秦玦,却被赶来的校卫告知公子的秦护卫午后骑马出去了,至今没有回来。

“什么?”苏彦凯被吓了一跳,“表兄又不怎么会骑马,你们怎么能让他一个人骑马出去?怎么不叫人跟着?!出了事情你们负责吗?”

那校卫委屈,解释道:“不是还有秦护卫跟着,我们就没叫人跟上去。”

“什么叫做有秦护卫跟着?怎么就不用叫人跟上去了?他们一个不会骑马一个又是女人,你们是猪吗?!”苏彦凯气急败坏地在原地跳脚,手指差点没戳到那校卫的鼻子上去。

好在西月烈的脑子还是清醒的,叫来几个校卫交代要守住消息之后亲自带着人进了林子。

秦玦醒来的时候天大亮,她靠在石壁上,身上裹着苏北辰的披风,边上熄灭了的火堆还留着些温度。她扯下披风折好,拿起剑向洞外走去。苏北辰正站在洞口负手远望,见她拿着披风向自己递过来,笑着接过:“醒了?”又揶揄道:“你的酒量还真是浅,以后可别喝酒了。”

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猜想他一定是一夜未睡,只是那声抱歉还没有说出口,便听有人大喊一声“找到了”,之后便是马蹄阵阵,西月烈及苏彦凯带着人马赶到了。

“表兄,你可真是吓死我了!还好有秦姑娘跟着,不然可真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苏彦凯一下马就朝苏北辰扑了过去,拉住他前后左右看了好一会儿,确定没受什么伤,这才放开他,松了一口气,“你长点儿心吧,以后可别乱跑了。”苏北辰自知理亏,不语。

西月烈觉得自己真是活久见,居然看见苏北辰被苏彦凯教训了。

由于苏北辰和秦玦意外的走失,使得几个人对于接下来诸如赛马之类的统统没了兴致,干脆在营帐里窝了半天,等着拔营回京。

“对了,七夕节那日我听说一事。”下棋的时候苏彦凯捏着棋子儿突然说道,“凌云观主在中元节进京,你们知道吗?”

苏北辰和西月烈一个看书一个喝茶,摆明了不想搭理他,秦玦却应了一声。

苏彦凯本以为他们都是不知道的,此时见秦玦知道,有些吃惊:“你知道?!你真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秦玦点点头,伸手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她是我师姐。”

中元节当天上午,秦玦正要出宫,在东宫正门口遇上了结伴回来的苏北辰和西月烈。

“秦姑娘要去藏书阁吗?”随侍的紫烟问道。

“不,我出宫。”秦玦答道。

西月烈猜想到她可能是要去见她的师姐,那位凌云观主,就用手肘捅了捅身边的苏北辰,后者立刻会意,从袖袋中摸出一块腰牌递过去。

“若是不嫌弃,也请观主出席午后的比武吧。持这块腰牌,可出入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