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着苏秋秋到楼下,高庆便不再上前,示意苏秋秋自己进去。
苏秋秋微微鞠躬,敲门。
门是虚掩着的,她手刚碰上去,门就开了。迟疑片刻,苏秋秋踌躇着走进去。
程遇坐在沙发上,胳膊上的绷带格外扎眼。
他脸色有些微泛白,苏秋秋鼻头一酸,赶紧过去。
他阖着眼,在睡觉。昏黄的灯光下,他坚硬的轮廓也柔和了几分。
苏秋秋放轻脚步,拿了条毯子替他盖上。手不小心碰到他胳膊,程遇蹙眉醒过来。
“对……对不起。”苏秋秋咽着口水道歉。
“回来了。”
他将毯子拿过去,起身。苏秋秋怕他起不来,急忙扶着他胳膊。
“你还好吧?”她担忧地看着他。
“不好。”
程遇语气冷淡。
苏秋秋再次吞咽口水,糯糯地问:“你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
这个人绝对是故意的!
“吃饭了吗?”他问。
苏秋秋摇摇头,她只在路上吃了点面包。
“我也没,去做饭。”
“……”
苏秋秋还以为这人是要好心请她吃饭,原来是压榨她的劳动力。不过他是伤患,压榨就压榨吧!
苏秋秋认命地去做饭。
要说人和人的差距是真的大,她住的房间里除了一些必需品,别的都没有。但是,程遇这间什么都有,甚至于厨房里的食物都一应俱全。
可能这就是资产阶级吧!
苏秋秋边念叨社会不公,边做饭。
已经很晚了,他又受着伤,苏秋秋只煮了些清淡的小米粥。
她把粥端到程遇面前。
程遇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你不喜欢吗?”苏秋秋以为他是不满这碗粥,小声地解释说:“你受伤了,吃点清淡的比较好。”
程遇瞥了瞥被绷带绷紧的左手,蹙眉。
“嗯?”苏秋秋实在难以理解程遇想表达的意思。
“喂我。”他说。
“你……你自己不可以吗?”
“我受伤了。”他理所应当。
“……”
他伤的是左手,右手是完好的,怎么一副没办法吃饭的模样。
程遇面色微沉,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右手动着不舒服。”
行吧。
苏秋秋端过小米粥,给他喂饭。
吃完后,程遇起身,说:“你吃完后帮我洗澡。”
“你说什么?”
苏秋秋手抖了抖,差点没把碗掉在地上。这个人……竟然要她帮他洗澡?
是他疯了,还是她疯了?
“医生说我胳膊不能沾水。”
“那我等会让高庆来帮你洗。”
“他不配。”他冷然。
“……”
程遇有一项特异功能,就是逼的苏秋秋无话可说。她不太想管程遇洗澡这种问题,只是,她更怕他自己弄会沾水,使得伤口恶化。
一番心里斗争后,苏秋秋去帮程遇洗澡。
程遇站在全身镜前,一脸冷静。
苏秋秋假装冷静。
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