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就是那个毒前几个月就复发了，但是她不让我们告诉你，说等她去世想个办法制造成车祸之类的。她已经……不在了。”

虽然计划没有实行成功苏秋秋就出事了，但是这么久，一定不会再活着了。

程遇被他这话弄怔了。

“之前我也觉得不告诉你好，但是你看你……你瞧瞧你这一个月都在做什么。苏秋秋不告诉你，是为你好，你就是这样折磨自己吗？”

高庆忍不住继续说：“你别忘了你妈妈临死前你答应的，结果呢……你现在却不管不顾公司，阿遇，你醒醒，接受现实吧。”

程遇再次不说话，只是黑沉着脸。

“我们大家都努力过，但是没办法，失败了，不过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怎么选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这句话，高庆走了出去，给他足够的空间。

她死了吗？

她……

这句话，一个月以来他听到了太多次，可是他一直没见到苏秋秋的尸首，所以一直不愿意相信。

他闭上眼，苏秋秋的音容样貌全在他的脑海里。

许久，他给时行易打电话。

“阿易，秋秋的病没好对吗？”

那边时行易听到他问这个，知道瞒不下去了，只得点头承认，“嗯……阿遇，你还好吧？”

“多久了？”他问。

“查出怀孕的时候。”

怀孕……四个月了。他默默地计算日子。

“阿遇，弟妹的事你别太难过，这种东西本来就没解药，她一直是强弩之末，在强撑着身体。走了，也是对她的解脱。”时行易安慰他。

“这样吗？”

他喃喃了一句，竟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

“阿遇，生死有命。”

他是医生，看惯了生死离别，很多话自然也淡些。

道理程遇都懂，可这个人是苏秋秋。

挂了电话后，他撑着头，陷入沉思。第二天，他什么也没说，订了回江城的机票。

“你能想明白就好。”高庆欣慰道。

程遇依旧不言一发。

回了江城，他第一件事就是召开董事会。一向从不迁怒余人的程遇，这一次董事会发了极大的火。

“程遇！你不过是个总裁而已！你这样我们联名要求换董事！”有人不服。

程遇冷笑，“我拥有最多股票权。”

看实力的时代，董事会的人再多也没有他手握的股票重要。

不服的人被噎的说不出话。

会议结束后，程珞雪走到程遇身边，轻声说：“阿遇，爸说你很久没回家吃饭了，想让你今天回去吃饭。”

“没空。”

他冷声拒绝。

程珞雪大着胆子攥住他胳膊，坚持道：“你一个月没回公司，董事会的人对你意见都很大。爸也想问问你，他和那些人熟悉，总能说上几句话。”

她的话有理有据。

程遇想着现在看似公司在交给他管，实则很多东西还握在他父亲身上，点点头，跟着程珞雪往外走。

他第一次没拒绝她，欣喜地和她一同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