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拓跋于野的话语,明凤雏的眼眉低垂,思考了些许时间过后,又将马车的窗帘放了下来。
当她再次回过头的时候,已然不是刚刚满身感伤的气息,而是坚毅与决心,这一次她不是出来游山玩水的,她想要重新拿回属于自己的力量,她还想像之前的自己一样,能够站在南云淄的身边。
“情绪调整好了吗?”拓跋于野的心中也是对明凤雏这立即调整自如的态度十分赞赏。
“是,谢谢你。”明凤雏笑了笑,随即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她先是思考了片刻,又快速说道:“本来我们的初步计划是直接往天临的都城进发,可是刚刚听了你的那番话,我改变想法了。”
“刚刚的那番话?”拓跋于野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明凤雏说的是什么:“我刚刚的那番话半真半假,想必你和武王殿下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是,不过那个十七年前的事情,想必不是假的吧。”明凤雏说道:“因为那个时候,你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她目光如炬的盯着拓跋于野,其实比起其他人,甚至是南云淄,拓跋于野真真假假的说话功夫都是一等一的。但即使如此,她在熟知了这个人之后确是能够清晰的分辨出哪句话是他的真心话,哪句话是他的胡编乱造。这对她来说不是为人处世时所学来的技能,而是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直觉,或说是反应。
“……是吗,你观察的真仔细啊。”拓跋于野无奈的笑了一下,他意味深长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女子,又继续说道:“的确,这件事可以真实的确定,因为有一个说话绝对可信的人,他亲眼看到了这一幕,一个女子只是拿下了一块小小的石头,可是那座将我们天临人与天隐人隔绝的山脉却是在千百年后再次裂开,从而开出了一条险峻却又可以通过军队的道路。”说到这里,他的目光不禁有些复杂:“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她并非天临人,而是南靖的女子。”
“南靖的女子?原来这么早之前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吗?”明凤雏侧着头想了想,说起来这些月来她要么是在南武王府,要么是在皇宫,尤其到了后期,执掌凤印的她可以自由的出入皇宫几乎任意的地方,而南靖记载着大事的书籍她也是读了个遍,到了最后却是没有发现这件事情。
无灭在外面驾马,一旁听着的绿袖则是有些好奇的问道:“少主阁下,您刚说描述这件事情的是一个‘说话绝对可信的人’,您是不清楚他的身份,还是不便向我们透露呢?”
“是不便透露。”拓跋于野的手不禁握成拳头,可是却又很快松开来:“这件事情也是天临皇室的机密,不便细说。”
“如此的话,便就算了。”明凤雏摇了摇头,又继续说道:“刚刚我说过的改变想法也很简单,我并没有打算放弃去天临都城的想法,只是在此之前,我还想要去那个女子去过的地方看一看。”
“可是……那是天隐的国境啊!小姐,您如今被那个什么天隐公主盯上,可是十分危险的!”绿珠立即劝阻道:“你出门之前不好好和殿下保证过要注意自身安全的吗?如今您不仅不要去大后方,反倒是要去战场的最前线了啊!”
“我知道是这样……可是我有预感,去了那里我会得到更多的线索。”明凤雏先是和绿珠说罢,又看向了拓跋于野:“你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