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正在说话，何青芜抢在她出声前开口：“为什么不行，我也只不过比你大一岁，你母亲都可以和我生意，那比我小一岁的你，为什么不可以和我做生意？”

何青鸢吓着了，连连摆手：“不行，我不行的，我还小……”

“小吗？”眯眯眼笑的何青芜，双眸在何青鸢身上打量着，“都发育好了，再过一年就及笄，再过两年就成亲，再过三年就当母亲，你觉得你还小？”

何青鸢：“……”

“现在的你，想要多少钱都是自你母亲那里得来的，待到你成亲后，青鹏成亲后，你难不成当家做主了后，还要伸手问娘家拿钱？你觉得现实吗？”何青芜说道。

“这这这……”何青鸢朝方晴望去，“可是我母亲也是和我舅舅做生意的？”

何青芜笑道：“你也说了，是你母亲和舅舅做生意，若是你母亲不是自小就在娘家做生意，你觉得你舅舅会和你母亲合伙做生意？”

方晴动容，是的，她虽是身为女儿身，可是身在商家中的她，却是自小就跟着家人一起算帐，收帐，磨炼，才成就了现在的家财万贯，才可以在婆家横着走。

何青芜又说道：“我娘亲是皇商家的千金小姐，手肩不能提，别说做生意，就连个算盘我外祖母都舍不得让她打。然后你看到我娘亲的处境吗？带着几个月大的我被赶去乡下，苦撑十几年吊着一口气等到现在。”

“我娘亲和你母亲比起来，你母亲很伟大，才可以不用侍侯婆婆，不看妯娌脸色，走哪都抬头挺胸。反观我娘亲，却只能在这一方小天地里，只有我这个做女儿的看望她。”

何青鸢紧抿唇，双眼微红，她也想和母亲一样，可是她怕她做的不好。

“没有人天生就会做事，都是一步一步走过去的。我是摸着石头过河，而你还有一个好的领路人。”何青芜没有叹气，也没有悲天悯人，而是实话实说，“你回去后好好想想，过年了，你今年十四岁了，想想你身边十四岁的人，她们和你现在生活的差距。”

何青鸢咬着唇垮着脸走了，待到他们走后，连翘问：“小姐，你为什么要和三小姐说这些话。她可是和二小姐是一伙的人。”

何青芜看着何青鸢离去的地方，没有动弹：“因为她有一个好的环境，有一个好的领导人。我想要挣钱，找她好过于找不认识的人。”

“再者，她本性不坏，不过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若是能激发她身体里做生意的因子，二婶会感谢我，青鹏也会感谢我，她自已也会感谢我。如此，就算是侯府和我没有关系了，我也还有并肩做战之人。”

连翘似懂非懂。

半夏则完全不懂。

只有忍冬，她正在绣花的手，顿了顿，眉头紧皱。

……

坐在马车里的何青芜，挑起帘子看向外面，脆生生说道：“祖母，我突然有点小紧张！”

捧着小手炉闭眼的何老夫人，微睁眼笑道：“没什么好紧张的，你只需跟在我身边便好，不可单独行动，皇宫可不比咱们侯府那般小，那里大着呢，一不小心就会迷路，冲撞了公主皇子的，可不好。”

何青芜用力点头，眉眼弯弯：“嗯，我就一直跟着祖母，若是哪里做的不好，祖母可得护着我。”

自马车窗朝外望去，还可以看到其他府邸的马车，也朝皇宫方向而去。

因为拜年有许多的官夫人官小姐，所以这场拜年宴，都是放在白天的，也就是中午，吃一餐后，然后各回各家。

当然，肯定是有助兴节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