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尝试

汤昭听到这话心神巨震，看看金乌，又看看毁灭，分明是抗拒，但又不知道说什么。

金乌说的很明白，这是个蜘蛛网一样的地方，除非用大力挣脱，一下子把蜘蛛网扯破，否则只会越挣扎越无力，沦为饵食。

如此一来，晚合并不如早合并，一开始就使用最强大的力量一鼓作气而下，难道不是最优解？

唯独……这么快吗？

汤昭一时手足无措。

毁灭看起来很平静，只是笑道：“这就叫我回家了吗？我倒是想回去了……”

但是下一刻，它就凝声道：“但是我不能现在就这么回去！”

“不然我来世上走一趟又为了什么？我还想试试。总要试一试，”

它说完停了一会儿，等着金乌阻止，但金乌也格外平静，道：“好吧。你想试就去试试吧。不用说什么来来去去的，总之你不服气，对不对？那就试试。但是试一次就好了吧？”

毁灭笑道：“嗯，说得好！你果然了解我。靠自己的牺牲而不是力量成全局面也不是不行。只是真憋屈啊！如果连试也不试一下，我如何能痛快？！”

牺牲，它不是不行，这正是一百年以来它一直在做的。虽然压抑让它暴躁易怒，甚至性格扭曲，但是它始终没放弃自己的职责。

汤昭讶然，因为年代久了，他已经忘记了这个毫无规律的拗口名字，但他还能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折纸手工。那这比普通的莫比乌斯环相比又有不同，更加复杂和蜿蜒，如意剑肯定是不知道这个名词的，但她一样能抓住着冥冥中的玄奥。

金乌已经想得清楚，它最终选择了最可能成功的方法，也是最好的方法。

汤昭这才明白，这些小鬼也不过是影子，可能是特殊制造出来的影子，能够当做新罔两的容器。而新罔两不是它们，是凌驾于它们之上的存在。

银环并不是不能反击，一条条银丝在银环周边飞舞，仿佛护法一样穿刺、绞杀这些小鬼，常有小鬼被绞碎成碎末，很快化为烟尘，但立刻就在另一处凝聚，继续撕咬。只偶有被银丝完全裹住的才被吞掉，再也出先不了了。

那些小鬼一个个并不大，和银环比起来就像河水与小鱼。但那些鱼实在太多太密，在河水中翻江倒海，一口口撕咬着银环。把银环咬出一个个洞来。

紧接着，鬼脸来回挪移，肆意在任何一个小鬼脸上跳跃，并不停歇一刻。

不同于在棋盘上的球体，这次的光芒是一个圆环。

真是的，也不知谁带起来的风气，都不肯好好搞一个剑象，一弄弄这么一大群。好像人多就威风似的。

那是如意剑化作的剑势。

不认识的时候，当然可以指点江山，安排他人命运，但当直面毁灭的时候，汤昭察觉到一个同样鲜活的灵魂，就说不出什么“解脱”、“回归”，“也是好事”这样大义凛然的话了。

汤昭想说难道那些鬼影就是新罔两？

但他紧接着看到了某个小鬼头上一闪而过的鬼脸。

毁灭哼了一声。

发现这一点，它觉得有点不爽，立刻加速，超过了金乌。

或许在剑象的尽头能找到她，但莫比乌斯环永无尽头。

一出安全区，无数阴影的攻击纷至沓来，而且越来越强。毁灭发现金乌在它前面，引动强大的风与光，在身后形成了稍微安全一点儿的地带，让它受到的攻击减少了。

明明是普通的圆环，但看起来颇有神异之处。它似乎不知从何而起，不知从何而终。

东君陨落之后，金乌剑们也从没过过什么好日子。

毁灭有些恼怒，这时汤昭突然道：“殿下，加油啊。”

捕捉到了罔两，汤昭想看看如意剑，他知道如意剑很久了，却完全不知道她的形象。

金乌在后面问道：“你认得路吗？”

既挽救现在，又放飞未来。

周围的攻击不但越来越频繁，甚至还越来越灵活，迂回包抄、围魏救赵、十面埋伏，各种伎俩也层出不穷。

有一个……

她还是隐藏的很好。

“莫……什么环？”

虽然走到最后一步，汤昭也会做该做的事，但若毁灭能亲手解决罔两，岂不更好？

这下子变成它在前面破风，承受着最多的攻击，成了利箭的箭头。压力陡增之下，它高昂着头，十分骄傲。

这句话金乌的语气多少有点戏谑，显然它不看好。

那不是金乌那种强势的光芒，而是朦朦胧胧的仿佛被纱罩着的灯火。

“这就是……”

现在它稍微得脱桎梏，尚未大展身手出什么恶气，金乌就告诉它时辰差不多了，该上路了，这让它心如何能平？

两个金乌交替破风，终于到了目的地。

而且，不是金光或者白光，而是淡淡的银光，银色仿佛月光一样，更增添了一分静谧和神秘。

这条银河本该是安静而灿烂的，只需要静静发光。但现在却遭受了重大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