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即将开口的那一刻,他无意间瞥见了翁彦国那犀利的眼神。
那双眼睛如同寒冰一般刺入他的心底,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
翁彦国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给这些县令们吃个定心丸,否则一旦有人松口,后果将不堪设想。
于是,他干咳一声,站了出来。
他昂首挺胸,假装镇定说道:“公主殿下,臣和这些县令们一直兢兢业业、克己奉公,从未有过贪腐赈济银的行为。账本上写得清清楚楚,每一笔银子的去向都明明白白。”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那些县令们听了,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纷纷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了一丝安定的神色。
然而,赵璎珞却并没有被他的言辞所打动。
她冷笑一声,目光中透露出几分嘲讽和不屑。
她早就料到翁彦国会如此狡辩,但她也早有准备。
她转头看向雷鸣,低声问道:“雷鸣,从各个县衙查获的账本都看过了吗?”
雷鸣躬身回答:“回公主殿下,都已经仔细查看过了。”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从账面上看,似乎并没有什么问题。每一笔银子的支出都记录得清清楚楚,看起来都是用于赈灾和救济百姓了。”
赵璎珞闻言冷笑更甚:“哼!做假账正是他们逃避罪责的主要方法。本宫又岂会轻易被他们蒙蔽?”
她说着,目光再次扫过那些县令们,语气骤然变得严厉起来,“本宫再给你们最后一个机会!如果再不招认罪行,罪加一等!”
她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大堂上炸响,震得那些县令们耳中嗡嗡作响。
他们一个个面如土色,心中惊恐万分。
翁彦国此刻也是心惊胆战但他仍然强装镇定地站在那里。
他知道自己是这些县令们的领头人,如果这个时候他露出了慌乱和恐惧,那么其他人就更没有信心了。
赵璎珞见翁彦国等人依旧嘴硬,拒不认罪,心中冷笑不已。
她早已料到这些人不会轻易松口,因此她还有后手准备。
她轻轻一挥手,示意文博渊将范建带上堂来。
不一会儿,范建被两名衙役押解着走上了堂。
他身穿囚服,蓬头垢面,身上还带着明显的伤痕,整个人显得萎靡不振。
一见到堂上端坐的赵璎珞,他顿时吓得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公主殿下饶命啊!小人知错了,小人什么都愿意招供!”
赵璎珞看着范建这副狼狈相,心中一阵快意。
她冷声喝道:“范建,你既已知罪,那就从实招来!将你和翁彦国以及其他县令贪腐赈济银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范建闻言,不敢有丝毫隐瞒,连忙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他承认了自己和翁彦国以及其他县令相互勾结,贪墨赈济银的罪行。
他还详细描述了翁彦国是如何指使他们做假账、如何分赃的整个过程。
听完范建的供述,赵璎珞心中的怒火更盛。
她转头看向翁彦国,厉声问道:“翁彦国,你还有什么话说?范建已经将所有事情都招供了,你还想抵赖吗?”
翁彦国此刻仍然强装镇定地狡辩道:“公主殿下明察秋毫之末而不见舆薪。范建所言纯属诬陷!臣等一直兢兢业业、克己奉公,从未有过贪腐之行。账本上写得清清楚楚,该发放给吴县的一万两银子都是按时发放,从未有过拖欠或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