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握香 刺梨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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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沙滩浅水湾,薛少“过夜”好开心!』

『薛少折腰,佢系边家公主?』

一时间,外界纷纷猜测薛丞聿怀中的人的身份。

港城八卦报纸向来心急,加上薛丞聿此前花边绯闻几乎一片空白,这次直接触底反弹。

捕风捉影,听风是雨。

就算没有任何官宣,进度也差点快进到乔晚和薛丞聿未婚先孕。

但哪家的杂志都没能说清,画面中的女主角到底是谁——

各个明星,名模,选秀出来的港姐都被猜了个遍,就是没有人注意到乔晚。

乔晚好几年都没有在新港市露面,从身形到脸形,就没有对得上号的,狗仔和娱媒没有完全敲定,倒是舆论热议一浪一浪渐高。

但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

一是因为薛家作风向来低调,本就有掩盖的意思,加上十天半个月,层出不穷的新闻,这稿逐渐盖了过去。

二则是因为薛家最引人注目的新闻,不在此处,而在财经。

薛父薛建柏病重,薛丞聿从国外回来。瞎子都知道,薛家的天,要变了。

这当然会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但当时的乔家,怎么也没猜到他们会成为其中的一环。

乔家的香料企业是家族工坊制的,从上到下都是乔家的人,许多无能的亲戚被塞进去任职,许多关键的职位都是靠外面招揽的,能做事的人顶着。

乔乐盛年纪上来了,处理事务渐渐力不从心,找来一个叫乔毅的年轻人帮忙。

乔毅是个生面孔,但老板姓乔,他也姓乔,这关系哪能一般?多少是沾亲带故的。

公司里私底下都议论开了,谁都知道乔毅这个空降的高层和乔乐盛关系极亲,是乔乐盛的私生子。

论起辈分,乔毅还得算乔晚同父异母的哥,乔晚没出国前两人见过。

如今乔毅跟在乔乐盛身边学做生意,一副勤恳卓勉的样子,倒是收敛了一些年轻时候的脾气。

“姑母,小晚呢?怎么没见她回来?”乔毅刚才在吃饭的时候就想问了,但见乔佩珍和乔蓓神色如常,就没有发声。

乔佩珍本有正色,见他问的是乔晚,一下放松下来,随口答道:“哦,你妹去相亲了呗。”

“那现在还没回来,你们也不打电话问问她?”乔毅掏出手机,把信息翻了又翻。

乔晚回国后的手机号是新办的,也没有存给他,乔毅贸然发过去的信息或许都被当成了垃圾短信。

“这都多少点了?她也没回我消息。”乔毅不耐地走了两步,皮鞋落在地砖上,发出嗒嗒的声音,在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她在哪,我去接她。”

“呵,她为什么要回你消息?乔毅,这么大了,你也没点当哥的样,等你妹半月之后的喜酒,还是记得说一句恭喜吧!”

“怎么会这么快。”乔毅喃喃道,“太过分了。”

“呵,怎么会快,也不知道她在哪里和男人鬼混呢。”乔佩珍扶了扶额头,像是不胜乔毅的烦扰,转身就要回去睡觉。

“什么!姑母,你这是什么意思?你难道让小晚和……他们才认识多久?”

“乔毅,你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要去就自己去,到时候她恼了,我可管不着。”

乔毅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甩手怒道:“你、你们简直太丢乔家脸了!”

乔佩珍恍若未闻,“砰”地一声摔上卧室门,算作回答。

她用力很大,仿佛整个大厅都在嗡嗡地鸣响。

片刻后,就连这声音也不存在了,独留乔毅站在原地发愣,宅内一片死寂。

……

乔蓓早被吵醒了,她在床上翻来滚去,只觉得心烦意乱,怎么也睡不着。

乔佩珍和乔毅吵架,她更是纠结。

眼看乔毅就要去找乔晚,乔蓓在心里一万个祈祷不要。

乔晚从小就比她长得好看,调香的天赋也高,好不容易舅舅送她出国,这才远离了她。

乔家只剩下她一个,她才是乔家的掌上明珠,但现在竟然又让乔晚回来了?不可理喻!

愤怒和嫉妒背后,是深深的恐惧。

乔晚要她的旧衣服,要嫁人,要去约会,她分明是被自己的母亲当洋娃娃一样摆弄着,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

但她那漫不经心的态度让乔蓓害怕极了。

乔晚她回来后,调香的技术精湛了,气质好像都不一样了,乔晚还敢和她顶嘴,再这样下去,秘传的香方、美貌、财富、地位……什么都要被乔晚她夺走了。

乔蓓苍白着脸,索性起了身,她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怎么又想到乔晚整天捣鼓的那些玩意。

一个可怕的想法浮现在乔蓓心头。

乔晚不在,她或许可以将那些东西据为己有。

毕竟,那味道太好闻了。

不知不觉地,乔蓓顺着香气来到了乔晚的房间,她不肯承认这香竟然出自乔晚之手,这样的香气本不该存在——乔蓓打开了窗户。

窗外的月光倾泄进来,天气阴沉而闷,没有一丝的风。

乔蓓心里愈发烦躁。这些味道要是通通散掉就好了,就像乔晚一样,不要在她的身边就好了!

乔蓓从桌上拿起试管,把试管握在手里,她凑近了去看,拔开木塞去闻,但怎么都辨认不出里面的成分。

该死,这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乔晚调的香也像她一样,该死。

乔蓓捏着玻璃试管的手指青筋暴露,树根一样纠结在一起,她手上使劲,想要把那试管掰断似地。

漆黑的夜空闪过一道亮光,照在试管上,显得里面的液体更加纯洁、晶莹,乔蓓不自觉地更用力了。

“!轰隆——”

突然,一声雷响,乔蓓被吓得跳起来。

她匆忙放下手中的试管,没想到玻璃管竟已被她折断,玻璃碎片在月光下泛出冷峻的光亮。

手指的鲜血和着瓶中的香液一股脑地流下来,乔蓓握住自己地手腕,“啊!——”乔蓓被吓得尖叫起来,她下意识放手,把手里的碎片狠狠甩到地上,又掩耳盗铃似地捂住自己的嘴。

血一直流。

她像梦游一样,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浑然忘记没有关上的窗户。